与表兄弟二人相伴着,从小巷中出来,转到正街上,没多远就有一座庙,嗯,或者是道观。怪不得空气中有些陌生的香烛味道。另一边远远地还有座桥。道旁绿树繁花,温度怡人——这是江南吧。
叶田田依旧说自己是南阳人,游学到此。
付表兄很热情地邀请叶田田去两人租住的小楼做客,魏宇也红着脸应和,非常害羞。
二层的小楼,兄弟两个各住一间。只为了这里离读书的宝山书院比较近。
叶田田打听着书院的情况,想着是不是去读几天书。——她背是能背书,可惜许多不解其意。另外还打听着,附近哪里有租住的地方,思索着若是可行,就把田欣她们都接来住。
想想看,在这里过了几个月,回去看到阡阡陌陌还是一丁点大,一言难尽的心情啊。
略坐了会儿,叶田田便借口有事,告辞出来。
沿着街道走着,本打算找个客栈住,看到绿水盈盈,小船往来,不由得起了兴致,想要坐坐船。
于是,趁着暮色降临,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放出了之前卖塑料水杯时得到的船,还有划船的黄二。上了船,把沈秀也招出来,想商量一下几个人的安置问题。
沈秀站在在船头,颇有怀念之色,道:“这里好像我家乡。”
叶田田想了想,道:“或许江南的各处都差不多。”
船行了一段,沈秀忽然道:“不,这里就是我家乡!你看,那座桥!一模一样!再往前,有座酒楼!”
叶田田疑惑道:“难道真的是吗?你没看错?”
“我,咦?居然不是酒楼?可是街道是一样的……”沈秀也茫然了,有些失望地坐下了。
叶田田见状,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玩笑道:“那你也算半个东道主啊,我们今晚怎么安置呢?明天还要给她们四个找住的地方。都靠你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船过水响,水面映着岸边的灯火,微光中看不清沈秀的脸色,只听他答道:“老板放心,我一定能办妥!”很有斗志的样子。
晚间还是找了间临河的客栈住,黄二留着船上看守。
第二天叶田田去看书院,沈秀去负责找房子住。
宝山书院规模不大,准备应举的是一班,另外必读书目还没读完的是另一班。叶田田略听了听,一头雾水的,想了想,觉得还不如请个先生到家里教,就告辞出来了。
出了门,闲逛了会儿,便就近找了座茶楼进去,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要了茶点,坐着看街景,随手拍几张照片,几段视频。
正闲坐间,忽然听得楼下咣当一声响,不由闻声看去。
楼下坐了几桌人,空地上放着一付担子,旁边一个人正弯腰在地上捡东西。
原来,是这个卖糖水的,不知怎么被客人嫌弃,扔了盛水的碗。那客人还是女子,口中说道:“你知道我是谁?我是曹门里周家的女儿。趁着我爹爹不在家,你敢暗算我?”
卖水的一头雾水,道:“我不曾暗算你。”
那周姑娘继续道:“我今年十八岁,还没人敢暗算我。”
叶田田在二楼,看的清楚,那周姑娘口中对卖水的说话,脸却偏向一边,眼睛看着邻桌的一位俊秀少年。
忍着笑,走到楼梯处,拍了张照,纪念一下这时代的“恋爱现场”,心中颇为惊叹。
那周姑娘身边还陪着一位年长些的妇人,低声劝了她什么,让身边的小丫鬟去递了几个铜钱。
那俊秀少年也看姑娘看的目不转睛,叶田田暗中期待后续。
果然,待那卖水的接了钱要走,却被少年叫了过去,指着他的挑着的桶,也要一碗糖水。
卖水的给他盛了,双手递过。
少年接了,喝了一口,也一下把碗丢在地板上,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我哥哥是开酒店的范大郎,我是范二郎。我十九岁,射得弩,打得弹弓,还不曾娶亲。你敢暗算我?”
卖水的快崩溃了,告饶道:“我哪里敢暗算你?”
叶田田在楼上暗笑,有心解围,道:“卖水的,给我来一碗。”
见卖水的有些迟疑,更是笑得不行,先丢过去几个铜板,道:“我这里有杯子,你上来拿。”
说话间,那周姑娘和范二郎还在不时对视,含情脉脉,已经顾不得别人了。
卖水的上楼,再下楼的时候,周姑娘一行三人已经起身要走了,走到门口,姑娘还回头看了一眼。
等叶田田拿到盛了糖水的杯子,看到楼下范二郎也忙忙地跟着去了。
喝了口甜蜜蜜的水,看着街道上一前一后慢慢走远的有情人,笑道:“果然是春天了。”
看着春景,忽然想要去看看田野,摇摇扇子,取出纸笔,写了张纸条,放进沈秀的“小房间”。出了茶楼,在背街处取了马,翻身骑上,马蹄哒哒,随意而行。
慢慢远离了街市,绿树蓝天碧水繁花,叶田田一时间飘飘然,如在梦中,什么都不想,只是享受春景。
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唱歌,仔细听着,似乎在说养蚕什么的,慢慢走近,看到一片树林,许多人在树上采桑叶。有男有女,叶田田还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似乎在说“骑马的书生好俊啊”,然后一片笑声。
叶田田一点不害羞地挥挥手,心情愉快地继续前进了。
身下的枣红马好像也喜欢这样溜溜达达地逛,非常乖巧,偶尔低头去啃一口路边的草。
在一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