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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珺奚说:“我学姐来过几次,学姐说妙言还记得她,怎么唯独是忘记煜臣了。”
岳笑阳也不清楚,他说:“心理医生说这是选择性遗忘,可能妙言在那里见的最后一个人是煜臣,所以连带的也害怕他,除了忘记煜臣,其他暂时没发现不妥,全身检查的结果都正常。”
安珺奚知道谢煜臣对于妙言的意义,或许他伤了她的心,所以妙言谁都记得,只是忘了他。
她说:“如果没有其他影响,我们不要再逼她面对心理医生了,可以吗?”
岳笑阳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反正他们俩也很少见面。”
安珺奚看岳笑阳这么说,明显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谢煜臣应该没跟他说过,看来谢煜臣根本就不在乎妙言记不记得他,这样也好,妙言忘了他就不会那么痛苦。
她说:“我想过去看看她。”
顾易轲小心的把她抱到轮椅上,她腿上的伤疤正在结痂,不适宜太大的动作。
安珺奚被顾易轲推着到隔壁的病着纱布坐在窗台上,看安珺奚过来了马上走过来,“珺奚,你的伤口怎么样?”
“好多了,”安珺奚说,“我倒是担心你,妙言。”
“笑阳说我恢复得很好,幸好脑子还能用。”她开了句玩笑。
安珺奚笑了,“你本来就脑子好,很聪明。”
顾易轲和岳笑阳走出去,让她们聊会天。
他说:“奚奚,我就在旁边,你随时可以叫我。”
安珺奚朝他点头。
张妙言看他们出去了,跟安珺奚说:“珺奚,我不打算去美国了。”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些?”
“这段时间我都在想,如果我一个人在国外再出什么事,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要客死异乡,真的很可怕,所以我要留下来,至少这里还有你们。”
安珺奚仔细打量张妙言,她当初要去美国是因为谢煜臣,因为要避开他,那现在她忘了谢煜臣,为什么还记得去美国的事情?
她试探的说:“今天煜臣来过,他跟我问起你。”
“他问什么?”张妙言冲动的说出口,见安珺奚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心里有点慌,躲避着安珺奚的视线,拿起杯子喝水。
“妙言,你根本没有忘记他,为什么要装作忘了他?”
张妙言一开始还不肯承认,在安珺奚审视的目光下实在扛不住了,才说:“珺奚,那天我差点被……我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我不想再面对他,他以前就觉得我脏,现在肯定觉得我更脏。”她眼里泛着泪光,抽过一张纸巾胡乱擦了一下眼睛。
安珺奚握着她的手,“妙言,你怎么能这样想?没有人会觉得你脏。”
张妙言摇头,说:“珺奚,我留在延城,直到以后我看到他都不会再伤心,这样才可以开始新的生活,逃避到美国不是办法,我一定要戴着这个面具生活下去,不能再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安珺奚很久才说:“既然你考虑清楚了,那我不会说出去的。”
张妙言抱着她:“谢谢你。”
晚上,安珺奚打电话回家,安妈妈让她有空要回去吃饭,她说:“这段时间公司很忙,再过几天,我和易轲一起回去吃饭。”
顾易轲在旁边拿过她的电话,跟两位老人都聊了一会,让他们放心。
安珺奚看他对父亲母亲都没有这样的耐心,她抱紧了他的腰。
顾易轲顺手搂着她,挂断电话后低头亲她一下。
安珺奚说:“易轲,你今晚陪我睡好吗?”
这房间够大,给加了一张床,他平常只在旁边床上眯一会,晚上会起来看她几次,给她量体温看有没有发烧,有没有盖好被子,有没有出汗,很多天没休息好了。
顾易轲说:“我怕压到你的伤口。”
“你睡我左边就不怕了。”她受伤的腿是右腿,现在依然还是疼,有时候伤口会发痒,不过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
顾易轲始终不答应,“我在旁边看着你睡。”
安珺奚不愿意,“我想你抱着我,不然我会噩梦。”她前两天老是梦到那些男人死在她眼前的样子,周围都是血,她总是被吓醒。
现在她不敢到黑的地方去,晚上睡觉也不敢关灯,除非有他在。
顾易轲疼惜的亲吻她的唇,他抱着她躺下,“好,我陪着你。”
安珺奚枕着他的手臂,她能听到他的心跳,手里抓着他的手,很快就入睡了。
顾易轲睡了这么多天以来最好的一觉。
第二天他起来,抱着安珺奚去洗手间洗漱,慢慢的扶着她出去散步。
岳笑阳说她的伤口正在结痂,要适当走一走活动筋骨,这样才好得快。
安珺奚从病房走出到外面的花园,她终于可以晒到清晨的阳光,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她走了一段路,顾易轲看她额头上出汗,抱起她坐在树下的椅子上。
“奚奚,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阿根廷玩几天。”
她现在怕黑,容易噩梦,他问过心理医生,最好是带她到陌生的地方散心,让她逐渐淡忘那些血腥的记忆。
安珺奚问:“为什么突然去阿根廷,你工作那么忙。”
“工作能有多忙,我安排好就行了,再忙也要陪你,”顾易轲给她擦汗,说,“我欠你一场婚礼,现在先补给你蜜月。”
“要不要带晋修?”
顾易轲点一下她的鼻子,“哪有蜜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