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桥进屋时方姨正在清理地板上的茶杯碎片,显然这个家里喜欢摔东西的人不至他一个呢。
倪虹为了给白桥在白浩荣面前美言几句可谓是心力交瘁,当得知白桥夜不归宿居然是为了一个和秋蝉长相相似的女人,她好话说了一大箩筐,可白浩荣还是气愤不已,决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子。
似乎双方都按兵不动等着最后的指令,白桥已经嗅到危险的味道,那种战争开始前才有的,寂静的,忍不住连呼吸都调得极微弱的感觉。
“儿子,你爸爸这次真的很生气,你等下服服软行么?”
倪虹近乎哀求,白桥手搭上倪虹的背,把她牵到沙发上坐下。
白桥当然不会和白浩荣硬碰硬,至少说现在还不行。
“妈,放心,你儿子哪有那么不孝,让你一直替我担心。”
倪虹感动极了,多少年了这种掏心窝子的话,倪虹有几年没听见过了,而一旁的方姨也很震动似的停顿了几秒,又开始打扫地板。
白桥去到书房,白浩荣正在写毛笔字,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些。
“字练得不错。”白桥说。
“那真得多亏你。”
每次白浩荣恼怒自己的儿子时他就会练习毛笔字或者书画,这几年在这方面造诣进度神速就知道两人的矛盾也在急速发展。
是黄瑞还是老王呢?告诉了白浩荣今天上午的事情,又或者是监视他的是这两个人。
白浩荣将毛笔放在毛笔架子上,作品已经完成了,白桥看着那几个黑色毛笔字,皱了皱眉头。
“你不必费心,在我眼里她和大街上的陌生女人一样,拿来避嫌而已,不值得你再次冒险,不过公司最近的流言实在太伤脑筋了,她还得待在公司。”
“不管你对她是真是假,在罗家千金回国后她必须安分。”
安分对程芳乐和白桥来说就等于坐以待毙,尤其对手是白浩荣这样的狠角色,两人都认为,主动出击才最是最好的办法。
休闲着装很得体,脚下的运动鞋是为了以防万一逃生特地穿的。
脖子上的伤好了,疤痕还没完全恢复,所以程芳乐将白桥送她的丝巾重又围好,来到楼下。
隔三差五她就能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在楼下监视她的行踪。她在四周转了转,果然被她发现这个人正在一个报刊亭里买报纸。她绕道走到其后面,用手轻轻的拍对方的肩膀。
“嗨,你好啊。”程芳乐热情的打招呼。
那人转过身,看到是自己偷拍的对象,吓得撒腿想跑。
程芳乐早就算到,她一把拉住男子的外套,那人又弹了回来,他赶紧双手抱着头,一个防御姿势。
“程小姐,你……你这是干什么?”
“呐,给你的,”
男子放下护住头部的手,看到一杯咖啡在他面前晃了晃。
“咖啡?”
“对啊,咖啡,你整天跟着我转,真是挺累的,这杯咖啡我请了。”
“程小姐这又是何必呢,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我真是帮不了你,我只是拿钱完成我的工作。”
“我想让你帮我转个话给白浩荣。”
“带什么话?”
“我要见他。”
“你别白费心思了,那个老头不会见你。”
“你告诉他,要我离开白桥,他必须来见我。”
她坚信自己的主动出击好过防御,万一哪天这颗炸弹炸到自己,然后和秋蝉一样不明不白的死掉,连害她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连反击都没尝试过,她一定会后悔死。
那个人打完电话没多久后,一辆黑色轿车稳稳的停在程芳乐面前,车里出来的男人很短的头发,五官清秀,高高瘦瘦的身体外套着一件长风衣。
“程小姐,董事长让我来接你。”
“劳驾黄先生。”这人正是黄瑞。
再次见面没有了第一次的敌意,两人都微笑着。
黄瑞扫过程芳乐围着丝巾的脖子,那是一条极其薄鹅黄色的丝巾,黄瑞能隐约看到或者是感觉到丝巾下的伤痕。他们派去的两人向董事长汇报,交代了当时的情况,他也听到了。
“黄先生是不打算让我上车吗?”
“抱歉。”黄瑞转过身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程芳乐被黄瑞带到了白家,极其豪华的大房子,独门独户,大门外还有一大片青草地。
大门内一个大大的游泳池,方姨和另一个阿姨正在打捞池子里的树叶。
程芳乐望着方姨,方姨也看到了程芳乐。
而比见白浩荣更让程芳乐惊讶的是,她在白家看到那天在饭店门口遇见的那个极其漂亮的短发女人,被白桥温柔的从车内牵出来亲密无间的女人。
“她怎么会住在这里?”
“你认识夫人?”黄瑞问她。
“夫人?”白桥并没有结婚啊,难道这个女人是,是白浩荣的老婆,白桥的亲妈!我的天,真是白感伤一场。
白浩荣的书房典型的中式风格,实木地板实木书桌和书架,墙体上还挂着书法,山水画,显出他是一个既有涵养的贵族。
“一罚百戒”程芳乐看着这几个字,原来白浩荣奉行这种做事方法。
而白浩荣背靠着书架坐在书桌的对面,眼光犀利而尖锐,他以为他的“不择手段”起到了作用,他带着胜利者的心情威严的看着程芳乐。
程芳乐在白浩荣的对面坐下,迎上这样一副似鹰搬的眼睛,心里早已七上八下慌得不成样子。
“程小姐是喝茶还是喝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