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城‘噔噔噔’地跑了过去捡起药材,留下朱雀继续凌乱。
“顾北城!”她实在受不了了,直接跳了下来扒开头发叫道:“你你你你这个人是不是我不理你你就不理我!”
顾北城这才看了她一眼,又弯下腰去捡药材了,“非也,顾某只是不善言辞。”
“你你真是好样的”凭实力单身啊。
“姑娘过誉了。”
“你那天把我弄哭了,就、就没什么表示吗?”朱雀跳着脚,无理取闹。
顾北城动作一滞,然后又道:“准确来说,姑娘是自己突然哭了起来的,顾某并没有做什么。”
“少废话!本姑娘说是你就是你!”
“抱歉。”
好敷衍!
*
月上中天,朱雀抱着几坛子酒进了顾北城房里。
“做什么?”顾北城见到酒坛子,皱了皱眉。
朱雀捕捉到了他皱眉的小动作,得意地晃晃手里的酒坛子,“喝酒呗。”小样,姑娘我可是盉城第二百五十届的酒王!喝不死你!
顾北城不假思索,“不喝。”
朱雀将那带着泥土的酒坛重重一放,夸张地呜咽起来,“呜,你看我毒都好的差不多了也还有事情不能多待了明日我就决定启程回家我们同住一个屋檐”
顾北城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停。”
朱雀瞟了他一眼,又要开哭,“呜呜,你这么可以这么狠心”
“好吧好吧不能贪杯。”
“是!来来来,好兄弟满上满上!咱干了!”她说着就将顾北城的酒杯满上了,自己也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个杯,然后一口闷。
“你!快点的!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够;感情薄,喝不着;感情铁,喝出血!”
顾北城强迫着喝了一杯,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你这酒”
朱雀已经满面通红了,把他的背拍的啪啪作响,“欸,就你门前海棠树下挖的,不就是几坛酒嘛,我鼻子一闻就知道藏哪了,别这么小气嘛大家都是兄弟哈哈哈哈嗝!”说着她又自酌了一杯,摇头晃脑道:“欸你这酒不错啊!入口清洌微苦不辣,回味绵长,后劲贼大!你怎么不喝啊!是不是瞧不起我!”
“不不不”然后又被灌了许多杯。
酒过三巡,盉城第二百五十届的酒王已经烂醉如泥了。
顾北城小口抿着,看着朱雀耍着酒疯讲自己小时候。
顾重明嗜酒,开心了就喝酒,不开心了还是喝酒,不光喜欢自己喝,还喜欢拉上顾九歌一起喝,他担心顾九歌喝坏了就替顾九歌上场,天知道烂醉如泥的顾重明摸着他头问小九你怎么长高了的时候有多搞笑。
这酒是顾重明不知从哪寻来的,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玉液琼浆,被他埋在海棠树下有四五年了。
酒窖里也有不少药酒,怎么偏偏选了这海棠酒呢?
朱雀突然凑了过来,趴在他耳边吐着酒气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顾北城默了片刻,点头道:“有。”
“有多喜欢?”
“大概是一说出她的名字就很欢喜吧。”
“哦~是你那位师妹?”朱雀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好似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我以前也有一个,一个很喜欢的人。”她说着,吃吃地笑了起来。
“可惜啊,瘦骨fēng_liú物,相似无处存。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哭吗?”
“不知。”
朱雀妩媚地扶了扶鬓边那开的正好的曼珠沙华,像对自己的爱人一般温柔,她那明媚倾城的脸和那一袭红色嫁衣分外耀眼,“作为一个除妖师,最要命的就是对妖怪动了心。”
*
那年她也就才十五岁的样子,接了个任务。
对方是一只曼陀罗华化成的妖,一袭红衣帅的妖孽惊人。
对一个初尝情爱的小姑娘,有什么是比让她喜欢上自己然后玩弄她的感情来的好玩呢?
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师傅说的妖不可信,遇妖即杀统统忘却。
对方几个小把戏便将她骗的死心塌地。
她只想和罗华在一起,不惜违背师傅执意。
“朱雀,我算过我不日天劫将至,届时我躲不过必将灰飞烟灭,都说冥阁阁主有一秘宝,可使人长生不老,你可愿为我寻来?”
“这”确有其事不假,师傅以那副样子已经活了近一百年都样貌不变,可这白泽镜就如师傅的肺叶子眼珠子,怎能轻易拿出?
“朱雀,只要让我过了天劫就行,届时你就将那秘宝归还,不会有事的。”
见她还是不说话,罗华急了,摸着她的头宠溺道:“我本想着这次天劫过后与你成婚。我已在深谷建好你说的木屋,以后我们就在那里隐居。可惜不能共白首,这是我此生最遗憾的事了。”
朱雀感动的一塌糊涂,当即涕泗横流地答应了。
“好!三日后我在这里等你,到时候你只需穿着嫁衣过来,我们直接拜堂!”
“好。”
*
“朱雀?你这么到这来了?”白虎刚放下寒锁,被突然出现的朱雀吓的又拿了起来。
“咳咳咳——”朱雀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只手撑剑,捂着心口道:“白虎,算我求你,帮帮我。”
还不等白虎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白虎尊上,您看见一个小贼了吗?”
白虎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没点破,“是什么样的小贼?偷了什么?”
“是个女的!挨了我一掌应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