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是一个饮血的季节,盖尔丹嚯嚯的磨着山城这把刀,这座山后面是他的大本营,不担心,这里通往其他城池的除了这座山就只有一座城池,所以几个月之后,山城的城门成功成为了当时最为精贵的城门,一层一层的加固,抢来的百姓士兵都派在城墙门的稳固防守之上。习惯了游牧生活的金莲国人面对这些屋宇好不容易习惯过来,俗话说靠山吃山,山城中的百姓见金莲国的人也没杀没抢没奸也没盗,反倒是心存感激,除了盖尔丹占了巡按府,其他的不过是临时在山脚或者其他平坦的地方搭上一些木屋草屋,只要能睡,又不至于夜里冷着,就简单的这么过。当然也有爱国的百姓,试过反抗,于是就在众人面前头身分离,血洗刑台。面对死亡大部分的百姓还是很怕很怕,见过如此平时都见不到的血腥场景,每晚虚汗一层层的冒,噩梦一个套一个的赶。
第一仗赢了,杀的人或者投降的人盖尔丹总有个习惯,左耳,所以在金莲国有个特殊的队伍,右手拿着匕首左手拿着一个盒子,手起刀落,一个接一个人的左耳落入盒子中,无论活人死人,只要你在场,都不幸免。盖尔丹会吩咐人将左耳串起来挂在自己的大包外,分门别类,这些给予了盖尔丹更多的自信,在金莲国内,这些左耳绕着盖尔丹的打仗一圈又一圈。
“这边是梦安国的边关,打别人或者别人打自己都是刺头。”卢旻弁说着拂拂自己花白的胡须,前几年的平反文书下来,吓住,随后跪在地上往南方拜了半刻,自此续起这长胡,“我也老了,想寻一处安静的地儿过余生,凿一处或者几处养些吃的,到了地下也好骄傲的拍着胸脯给那些鬼友们说我当过官也做过闲云。”
“爹,没人的地方也得是人过不去才会有的,不过有是有,但是也会有人出现不是?”
“哪能求那么多?只要是座山我也愿意。”
卢香琼思考着,要说山,那里的山没被人采过呢?唯一了解的不过是之前胡笳十八楼后的那座山,很高,也很陡,不过走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有时候卢香琼还会带着张莜莜上去走几步。
“爹,明日我去看看。”卢香琼拍着卢旻弁的手,退出屋子去做午饭。
“伯父,我去帮他。”方聆雪也起身,跟着卢香琼就走出屋子,屋外从水井中提水上来,看着方聆雪有些惊的表情,“当初就是听说这里能打出井水才选的这里,没煮过饭吧?米在大屋里,你舀一碗上来,用这井水洗几遍,然后倒进那边的锅里,家里的米不多,只能吃着粥,我去集市上买些野菜来。”卢香琼提了两桶水倒进一旁的水缸中,水缸中也有个大碗,方聆雪将米倒在另一个大碗中,舀了一半的水放进来。此时,张莜莜刚刚从屋外回来,手上拿着还在流血的鸟儿,看着方聆雪,赶紧走上前夺过方聆雪手中的碗,“姨姨,不是这样的,让我来。”张莜莜随手就把鸟儿放到一旁的木板上,拿过一旁的刀子破开鸟儿的咽喉,“这里的人都叫它们谷雀,它们专吃还没完全成熟的谷物,有时候我就去帮他们除鸟儿,偶尔会带回来一两只,由于它们吃的好,肉烤起来吃是最香的。”
“莜莜回来啦。”卢旻弁听着声音,笑着从屋子里走出来,“今日又打着鸟儿啦?”
“爷爷,你快回去坐着,莜莜一会儿就弄好了。”
“好好。”卢旻弁转身回去拿了个板凳就在院中的大树下坐着。
方聆雪听着张莜莜的话,很快成功的等着稀米粥的成型。卢香琼从外带回了一大把野菜,看着张莜莜正在打整一只巴掌大放在桌上:“莜莜真腻害,又带回了一只谷雀儿。”
吃完饭,张莜莜因为还在长身体,而卢旻弁毕竟有五十几了,虽然身体因为长年在军中锻炼,所以两人都被严肃送入房中,睡午觉。也是因为这样,方聆雪才感到一阵属于她的放松。
“文华,有时候我还真的害怕被别人认出来。”方聆雪和卢香琼坐在院里的大树下,抬头看着这片绿色,阳光从绿色中寻找着出路,偶尔折射出温和不刺激的光。
“不会的,这里认识你的人都还在不期城,别瞎想,明日我们想办法出去,父亲说这里危险总有他的道理。”
“不带上伯父?”
“不带上,没有完全确定地方,还是放在这里我安心一些。”
第二日,渤城外的风刮得紧了些,这里属于半沙漠地,有些绿植,经过风这么一刮,就穿上了金黄色的纱裙。渤城的很严,卢香琼和方聆雪在那里逛了好几圈也找不到空子,不得不回头。夜深,卢香琼和方聆雪又出现在城门,风刮得守门的人不停地揉弄着自己的双眼,也许是进了灰,也许是被风吹疼了,不管是什么,左躲右绕,女子轻柔的脚步声轻易的离开了这座鲜血铸就的城。
胡笳十八楼其实也充分利用了这座山,它没有名字,所有人都叫它后山,卢香琼带着方聆雪走在小道上,寻找着适合的位置,越往上,人为凿弄的痕迹很明显,再往上,居然有一处竹屋,竹屋是黄色的,还有许多划痕,屋内的灰尘足以再集合起来做一座小小的土地庙,屋后有一处用竹子简单围城的院子,还有处小池,清澈的山泉水沿着更好的地方往下走,卢香琼上前捧起一把水:“这水还能喝,池子中还有小鱼儿流动,不知道是谁造的,住下来应该是很舒服。”卢香琼和方聆雪用手绢沾着水捂在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