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和我对视了半响,这才扬起微笑,面目慈祥道。
“众位爱卿平身,朕不过是听说了慕尚书家的喜事,厚着脸皮来讨一碗酒吃得了。你们看,我都没让门口通报,为的就是怕扰了你们的兴致。你们无需如此多礼,就当我不在一样随意好了。”
听到这番话,那些大人们全都默默地起了身,却半响都没人敢说话,全都拘谨的紧。我翻了个白眼,你这明明就是领导微服私访,这些个人可都是官场上历练许多年的,个个都是人精,你一句不要如此多礼,他们就敢随便了么?你这招用的可是太绝了,真是和近代某位爱下江南、名以上说的是微服私访,却次次都能带回一个老婆来的某皇帝不要太过相似。
微服私访真是个好东西,不光不需要大的排场,可以省下一笔大的开支。另外还可以偷摸看到事实的真相,完全不被这些个大臣们蒙骗住。要不怎么我们的习大大都忍不住试上一试,在北京城里坐了半天的出租呢?!
就这一项看来,我便能在心底猜出来,这位皇帝最起码还是挺精明的。难怪这大越现在这般富强,定是和这位能力出众的皇帝脱不了干系。
“众位爱卿都别愣着了,刚才在干什么,继续刚刚的事吧。”
终究还是那皇帝先开了口,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皇帝冷不丁的就来了这宴会,明着说是随便来看看,谁知道是不是不放心他们,来看看是否能抓到他们的小辫子呢。要知道,自古以来,就是在酒桌上的腐败最为多啊……
我爹爹上前一步,率先开了口。在这个宴会上虽然他不是最大的官,但到底是主人,也是该他先出声的。
“启禀圣上,刚刚正是在进行小女的抓周礼……”
“哦,那别愣着了,朕也正想看看这抓周礼是什么样的,慕爱卿快些让令爱开始吧。”
听到这里,我爹爹脸上一僵,尴尬笑了两声。
“实不相瞒,小女刚刚就是什么都没抓,微臣才都杵在了这儿,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爹爹话音一落,引来了无数的附和之声。那皇上走了两步,众人赶紧给他让开了一条道来,他走到我面前,微微皱起了眉头。
“什么都不选,这是怎地了,莫非是这里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说到这里,他拿起一把梳子,递给我,口中还发出声音来。“喏,这个喜欢不?”
我望着那梳子,十分没有兴趣的低下了头。反正我只是个婴儿,谅你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爹爹的面子我都还没想好给不给,更别提你这个我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某大叔。虽然你长得的确是有点帅吧……
见场面冷场,我爹爹赶紧走上前来,打着圆场。
“小女今个一早就被收拾了起来,恐怕是有些累了,她对圣上有什么无礼的地方,请圣上宽宏大量,勿要怪罪,微臣在这里替小女谢罪了……”
“无碍,小孩子家家,本就是不知数的婴孩,朕要是和她一般见识,倒叫人笑话了去。慕爱卿无需多礼,朕不会在意的。”
“皇上宽宏大量,实乃百姓之福啊……”
“皇上宽宏大量,百姓之福啊……”
呼拉拉的,一干大臣们又全部跪了下来,满目钦佩。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见了从那皇帝额角,哗啦啦垂下了一大串的黑线。
那皇帝抿了抿唇,倒是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道。
“众位爱卿平身吧,看来朕在这儿,众爱卿是无法好好继续这个宴会了,那朕就先行离去了吧,免得扰了你们的性质。”说到这里,明显有几位大臣忽的松了口气,那皇帝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伸出手来将腰间的一块玉佩摘了下来。“朕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就将这玉佩送给幕家千金吧,也算是朕的一番小心意……”
“陛下,这万万不可,小女何德何能,怎能担得起这块玉佩?!”
我爹爹立马推辞,这皇帝的东西岂非可以随便要的,一个不好,就会没了脑袋的。我却是没理我爹爹和皇帝的斗智斗勇,我的视线,已经被那皇帝的荷包吸引过去了视线。
那荷包上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平常的样式,我见爹爹也带过,应当是大越比较常见的样式。不过比起爹爹的荷包,他那更加尊贵些,金丝线勾勒的边,针脚也更细腻了些。吸引我的,不过是那上面金线绣的一个‘烈’字。
大越虽然是架空时代,但好歹也是古代,常用的字体我也见过一回,大约是与隶书相似。但那皇帝荷包上绣的,分明就是一个简体的‘烈’字。我写了看了这么些年的,又怎会能认错呢。更何况,绣荷包的姑娘定是针线活做的极好的,那一个金黄色的‘烈’字看的清清楚楚。
我望着那皇帝的手,整个人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抽搐起来。总的来说,人都会有些小动作,但是若非特别明显的动作或者特别熟悉的人,一般是看不出来那些动作的。我和程烈乱七八糟好歹也算是谈了五年的恋爱,所以他的一些小动作,我也是知道的。
比如,他解绳子的的时候,向来是喜欢将用中指用力,而非常人的食指。所以看他解东西,总会有些奇怪。而我眼前的这位皇帝,刚刚解玉佩的时候,正好就是这个动作。
那边还在各种客气,这边那皇帝却是已经将玉佩递到了我面前。我爹爹还企图和那皇帝周旋两句,却没料到这边我突然掉起了链子。
刚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