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道这边没有直接过来,是让身边跟着的大管家带着人去把这两人都给绑过来。
没一会儿,人就都到了主屋。
方桦还好,一个眼窝就是青的,嘴角挂了点彩。
方槐就惨了,直接就是让人抬着进来的,如果不是方公道派去的人制止住,那真的,方桦能把人给打死的。
“行了,你也不悠着点,小槐怎么说也是你弟,你就这样打他,是想把他打死的吗?”方公道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方槐也是无奈了。
你这孩子好歹面上功夫会不会做,这么狠的对手足兄弟,你让家里这些人怎么看你的。
方桦血红了一双眸子,眼珠子都瞪的圆圆的,那里面更是汹汹燃烧的怒火,桀骜不驯的模样,明显就是不服气,是真想把方槐给打死的节奏。
家里的医生给方槐检查了下,得送医院,怕是有内伤,还得拍片什么的。
方公道一挥手叹气道:“去吧,送医院,跟他姐感情那好,总爱一起住院的,就让他们作个伴吧。”
医生就问了下,送普通医院,还是送自家医院。
要是送自家医院的话,那用药啊什么的肯定比外面的好,好的自然也是快一点的。
但方公道却是摆了摆手说:“就送普通医院吧,都三十多的人了,也该上他们长长记性了,别当是方家人就可以随意的做一些事,连个规距都不懂了!”
人让抬走后,方桦握紧的拳头也慢慢的放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方公道跟前认错:“爷爷,我错了。”
方公道笑眯眯的问:“那,桦儿,你给爷爷说说,你错哪儿了?”
方桦抿着唇,他认错只是迫于方公道,并非真的认错。
“爷爷,我错在没守规距,但我不后悔。”
按照方家的规距,方槐先动的手,还是在方家动的手,那就是方槐的错,只要方桦不还手,自有家法处置方槐的,可方桦也动手了,那这事就变了味的。
按着规距,那要处罚的话,两个人都要处罚的,你看把方槐打了个半残,让家里其它人怎么看?
方公道对方桦的直言不讳很满意,就在这一点上,其它孙子孙女儿都比不了的。
“行了,知道错了就成,以后万不可以这样冲动了。”
方桦应是,方公道就回了后院去,没提罚不罚的事儿。
……
午饭后,身边的管家就匆匆找来,满头大汗的说:“老爷子,不好了,大少爷他……”
方公道放下茶碗,看着管家不悦的斥责:“懂不懂规距了,打绕了姑奶奶清修,你赔得起吗?”
管家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才看向坐在另一侧敲着木鱼的方怡澜,恭敬的喊了声姑奶奶后,这才站在那儿等吩咐。
方公道这才满意了一样的,问什么事儿?
管家看着这佛堂,实在是说不出口。
要不方桦那会儿就说方家建佛堂不合适呢,是真不合适,特别是在佛堂里说祠堂中的事儿,那真是……
“说吧!”方公道催了一声。
管家这才说了,原来是方桦自己在祠堂领罚了的。
方公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摆手:“他自己也大了,受不住就不会这样做了。”
管家又是抹汗,看向边上的方怡澜。
方怡澜原本敲着木鱼,从方公道上午过来,除去中午用饭的时间,全程都没停过。
这个时候,却是放停了下来,手快速的捻着佛珠,嘴里说着阿弥托福之类的,看向方公道说:“我记得,我离家前,晖儿都到了读书的年纪,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三哥,你这些年有没有想起过晖儿啊?”
方怡澜说的晖儿叫方晖,正是方桦的父亲,年纪轻轻的便夫妻双亡。
方公道的睛底底有抹税光闪过,而后淡淡地开口吩咐管家去处理这事,罚过就算了,可别真伤了身。
……
方家的地下祠堂里,方桦光着膀子,行刑的是方家祠堂里一直看守的人,五星鞭扬起,轮下,脊背上就是一条血痕。
这会儿已经是第三鞭了,每一鞭下去,那都是带着血肉纷飞的节奏。
行刑的人没敢真下死手就这样了,也是拖拖拉拉的就等着有人来阻止呢。
管家这气喘吁吁的跑来时,第四鞭还未挥下,行刑的人跟见了救星一样,差点没哭了的。
方桦那可是未来方家的主人啊,他这把主人都给打了,那记不记仇另说,心理这关就过不去的。
方桦听到管家说的话,心中明白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这一夜加一天的,真心的,走出方家时,方桦回头,看着那上面书着的方字的牌匾,真有种从地狱走出来的节奏。
坐在驾驶座上时,只觉得后背生疼的跟喷了辣椒水一样的,那是翻开的皮肉沾到衣服时的痛。
他手里有药,止疼的,奇效,吃了之后就不会疼。
可他是不会吃的,这些年,很多次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这样的疼才能让他更清醒一点。
打个电话给下面的人,问了下方柳和方槐的情况,并嘱咐,尽量送到好的医院,不要怕花钱,让医院用最好的药。
这都是个面上功夫,不能落人口是的。
开着车子,本来该是漫无目的游荡的,却是不自觉的开到了京都绿景。
这儿,现在还有他的——所谓的家。
方桦苦笑了下,有多少年没有过家了,竟然对这么一个临时组成的家,有这样的期盼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