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不说禹庆天中,老子与通天教主一番谋划,却说西方极乐世界。
七宝林中,古木扶疏;七宝装饰,莲花万朵;每一叶上,作百宝八万四千脉,犹如天画;脉有八万四千光,了了分明,皆令得见。华叶小者,纵广二百五十由旬。如是莲华,具有八万四千叶,每一叶间,有百亿摩尼珠王,以为映饰;每一摩尼珠,放千光明,其光如盖,七宝合成,遍覆地上。
接引端坐九品莲台之上,眼管九天十地,眼中闪过一丝忧愁之色,缓缓说道:“如今量劫降临,吾佛门刚刚大兴,便显化衰败之象,如今那太玄宫一脉应劫而生,无归道人想来算计吾佛门颇多,怕是此番量劫,便是吾佛门之厄了。”
准提道人沉吟半晌,微开檀口:“此次量劫虽然道祖未曾言明,但是从其言语中亦是可以推测一番。圣人之下尽在劫中,可见量劫煞气已经凝聚到何种地步,以至于不得不用仙佛道血洗刷,此乃以身饲天、以身葬地之举。无量杀劫临至,到时候众生遭劫,仙佛陨落,血染苍穹,尸露荒野,洪荒尽成修罗场,诸教争锋,怕是无边血雨淋下,为今之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深入虎发制人,抢占先机,说不定化祸为福,尚未可知。”
接引道人闻言一听,亦是心麻发枯黄,似乎营养不良,问道:“那么我佛门如何行事呢?”
“昔日封神,便是人道与仙道相合,人道皇朝更替,也是仙道杀劫涌起,总归是脱不了一个人皇气运,如今旃檀功德佛取经回唐,那大唐便与吾佛门气运相连,怕是日后量劫升起,吾佛门与那大唐脱不了干系了。”
“阐教空虚,截教凋零,人教单薄,唯有太玄宫一脉,昌盛无比,怕是玄门大敌,不得不防啊。”准提道人言道。
“可是那大唐,当年乃是鲜卑入主中原,为了稳固王朝,拜老君为始祖,你我想要借助大唐之势,怕是老子那边有碍风云啊。”接引道人面带忧色说道。
“此事不难,吾观那观自在菩萨,乃是以男身显女相,度化众生,如今那人道皇朝气运便和,却是合该以女相执掌皇权,只要你我圣人显化神通,将那人皇气运落在那女皇之上,改移人皇之运,鼎立佛门国教地位,便是老子也毫道。
“就怕如此一来,又恶了太清道友了。”接引道人叹了口气道。
准提闻言却是毫不在意,“大教之争,便是人阐两教,又何曾真的融洽过,便是今日交好,他日为了大教气运,不也要相争一番,便是交恶,也顾不得了。”
“罢了罢了,为了吾佛门,也少不得要争上一争了。”听到准提这么说,接引道人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当即伸手一指,接引宝幢飞出,便往洪荒天地而去。
大唐宫富丽堂皇,飞瀑流泉,假山池塘,雕梁画栋,红墙碧瓦,气势恢弘,尽显万邦来朝的气象,一只巨大的神龙盘旋。亿万兆天下臣民的信仰之力源源不断加持在神龙身上,以至于神龙周身仙霞阵阵,遍体澄净,宛如琉璃,神光四射,镇压万里锦绣山河。
道德太清仙光四处升腾,瑞气千条,仙音阵阵,天韵自成,有万千神仙中人护持国运,天女撒花,妙谛无量。
人教教主老子扭转乾坤,干涉天机,致使隋朝气运流失。这李唐王室窃取隋朝国运,夺取社稷神器,坐镇一方,因为姓李,故而尊奉上古圣人李耳为始祖,攀上亲戚,以此抬高身价。
诸天仙佛因此看在道德天尊颜面上,不得不对李唐王朝礼敬三分,一些妖魔鬼怪也是退避三舍,使得王朝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才有此升平盛世。
就在此时,忽然,只见虚空之中落出一道口子,一方宝幢落在那龙运之上,四面八角,悬挂金钟、玉磬,不时妙音阵阵,清泉叮咚,如同涓涓溪水轻缓流淌,徜徉在静谧幽谷之间。
高有百丈大小,十二层宝阁,有四面垂花窗口开启,见得里面一片琉璃净土,莲花汪洋,舍利高悬,如同宝盏,光明普照,黑暗不临,僧尼念经,敲打木鱼,檀香袭地,袅袅白烟。
壁上自有阎浮浮雕,佛陀讲经,菩萨普度,金刚护卫,明王执法,罗汉酣睡,比丘诵经,形态各异,却又栩栩如生,佛光大放,金莲浮现,充耳之间,尽是呢喃佛经妙法,无量寿佛!
经幢射出四十八道舍利光丝,成放射状,朝着龙运席卷而去,却是要行那偷天换日,捣乱阴阳之法,让那大唐龙运落在观自在转世之上。
老子一看,毫不犹豫,手上太极图飞出一道两仪神光,直奔大唐国长安上空。
接引也不甘示弱,座下九品金莲飞出十二道光辉,直奔长安上空。
一直闭着双眸的老子徒然睁开双目。紫光喷出九尺之远,凭空刮起一阵狂风,吹得丹房一阵凌乱。片刻之后,老子一挥袖口,清风拂过。一切如旧,只是寒光闪闪,仅仅盯着须弥山。
一股玄黄之气喷出,在老子眼前翻滚,而后一座玲珑宝塔矗立;食指一弹,紫光击落,一道冲天玄黄气柱升起,在大唐龙运之上形成一座金光万道的宝塔,垂落丝绦,护住周围,不让那金莲宝光侵蚀分毫。
就在此时,准提道人手中七宝妙树挥动,漫天尽是梵语檀唱,在一片光明中,幻化出无数法器,羯鼓、鱼鼓、云鼓、摇鼓、金鼓、石鼓、悬鼓、铙钹、念珠、锡杖、日月铲、金刚杵、日月杵,人手一物,敲打击来,金光之中,席卷灵气潮浪,还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