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说道:“我们部落的羊倌在这山前草原放牧时,发现了野马群的踪迹,从马粪的数量可以推测,这个野马群应该不小。我就带着族人下山了,想要多套上几匹。我们赶来了四十多匹健壮的母马,把他们拴在林子里,引诱野马群。本来有不少野马进了林子,我们想的是,让野马多在林子里逗留一段时间,好让母马受上孕,也能消耗掉野马的厉气,这样一举两得。野马进了林子后,只在林子里折腾,便不再出来了,我们在林子外布下圈套后,就放心离开了,只是留了几个人守候着。没想到来了一伙盗马贼,杀了我的人,赶走了我们的母马,那群野马全被惊走了。我立刻带人追了上去,他们有二十多个人,这伙人还真不好对付,一个个箭发精准,刀劈犀利。他们的财货比较多,还牵着一群羊,赶着帐篷,后来我知道帐篷里多有财货。”
听到这,乌谭一惊,原来这头领真不是强盗头子。呼兰也等着头领继续说下去,他也想知道那伙强盗怎么样了。
头领示意,三人饮了一杯后,他继续说道:“我们的人被他们射翻了好几个,这帮人撤退的很有序,不像一般的盗匪,倒像是经过训练的骑兵队。我们虽然人多却也不能奈何他们,我怕死伤更多的族众,就没有强攻,只是尾随逼迫,也留下了他们几具尸首。我的人还在聚集,我大儿子也领着装甲骑兵护卫队赶了过来。那伙人看我们人多,就放弃了羊群和帐篷车,但是没有丢下母马,马群不会影响行进速度。这伙人还想突围出去,左冲右射,前突后进,很有章法,若不是他们不肯丢下马群,我就放过他们了。我三弟带着人在前面截住了他们,他们被包围后才想着丢下马群,这时候我们人多势众,他们是跑不掉的了。其中一个带头的,说是马群他们不要了,羊群和帐篷车里的东西都是我们的,只求放了他们。这个时候再说这些已经晚了,我的意思是放他们走,毕竟真打起来,死伤少不了,也可能引来祸害,又不知道这是一伙什么人,我那三弟和我儿子却不同意。”
呼兰和乌谭正听到兴头上,却没了下文,原来那头领说的渴了,饮了一杯酒,呼兰和乌谭随引一杯,顺便抓了块肉干,裹上苦苦菜吃了下去,味道还不错,这肉干是半风干的,有嚼劲但不咯牙。
头领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我问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当了盗马贼。那人说他们是匈奴人,部落里闹了灾,活不下去了,出来抢点东西。我却不大相信,匈奴人的头式多是束发,那伙人却是髡发,他们只在头顶留着头发,束了条辫子,与我们山戎的髡发不同,我们是不留头顶的头发,在两边和后面束着辫子。我说他们没有说实话,让他们交代清楚,我就放了他们,可是那伙人咬定自己是匈奴人。他们的高头大马却是精良的坐骑,这片草原上少有,怎么会是灾民呢?”那头领欲言又止,想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伙人,看我们不同意放了他们,他们商量了一下。那个带头的说话了,他说我们人多,他们人少,打起来不公平,想要和我们一对一决斗,还激将我们。我那儿子正在气头上,本事也很了得,问那带头的,是想玩刀还是想比箭。马队里出来一个人要与我儿子比箭法,结果被我儿子射死了,又有一个出来说是要比刀法,我儿子用的是铜矛,几个回合就把那人挑死了。那带头的恼羞成怒,带人向我儿子杀来,我们就混战在了一起,没想到他们这冷不丁的一冲锋,把我们的包围撕开了一个口子,跑出去了几个,那伙人的马快,我们没有追上,那个带头的却被我儿子生擒了。”
老头说到这里,很是得意,有这么个儿子能不高兴吗。呼兰说道:“好本事,真英雄,倒想见识一下这位勇士”。
乌谭也说:“真是个勇士,我倒是想要比试一下,但我箭法一般,只能比拳脚了,哈哈”
听到客人的夸赞,那头领更加高兴了,说道:“他待会就回来,他回去送马群了,到时候让他来认识一下两位贵客。我那三弟也是个英雄人物,他去东边继续搜索了,留下人监视后,他就回来,这时候也快到了。我先领着族人来到这里,扎下营寨等候他们。”
呼兰想到,这头领既然讲到了匈奴人的发式,判断出那伙人没有说实话,就没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了,于是说道:“听首领的言谈,似乎对这草原的风俗很是了解,那伙人应该不是我们匈奴人。我们草原上的匈奴人,很少有髡发的部落,林地间的居民髡发较多,那里树木繁多,枝杈密集,留着头发穿行林间,多有不便。我的这位兄弟,就是住在林地间的,他的族人多是髡发的,但他们没有留辫子的习惯。”
乌谭接着说道:“我们部落的发式与头领的相近,也是留周围去当中,这样生活起来方便一些,我是乌鞘岭山民,与西部山戎多有接触,也许我们有相同的族源,哈哈哈。”
头领早就约略看出了呼兰和乌谭的装束,一个像是匈奴人,一个像是山戎人,但是他不好多问。在草原上,主人若想接纳客人,是不会直接问来路的,除非他感觉你有威胁,并且不想继续与你来往,但主人会通过殷勤的招待和言语的问候,等待客人亮明身份。身份亮明后,大家才好继续交谈,头领大体看出了他俩的身份才会跟他们讲那么多,但有一点,他刚才没有说,就是那伙盗马贼到底是什么人。
头领核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