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一仗算得上是大获全胜,可对上凶狠的悍匪,马家村这边依旧死了三人,伤了十几个,当死里逃生的喜悦渐渐散去,失去亲人的哀伤渐渐又爬上心头,不少人低低啜泣起来。
马顺正想悄悄的溜走,刚转头,就被人一脚踢在胸口处,啊哟一声从暗处滚到篝火面前了。
“你敢踢我!”
马顺冲着吴宇晨怒目相视,吴宇晨却懒得理他。
这么容易就逃走了?当自己瞎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马顺的身上,个个眸子里都盈着怒火,若是没有他的叛变,说不准大家一个都不用死了?
马山冲着他吐了口口水,满脸泪水,道:“杀了他,给德顺叔他们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了起来,土匪是向来皆有,他们并不意外,可马顺作为马家村的一份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叛变到对方那去了,若不是最后那几个土匪发了癔症,自相残杀起来,一旦被五个悍匪攻破防线,恐怕接下来便是屠杀吧。
哪怕能活下来,恐怕也只能被奴役。
“别杀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马顺挤出比哭难看的笑容:“而且,你们忘了,马家村只有我才认识刘家堡的人,没有我,你们连礼都别想送出去,到时候刘家老祖宗发怒,屠了你们整个马家村!”
所有人沉默,刘家堡如同一座大山,死死的压在大家的胸膛,令大家都快喘不过气来。
是啊,若是没有送礼,万一马家村被屠了咋办?
“一时糊涂?”
老马冷着脸走了出来,他的胳膊上还不断的往外淌着血,不过更痛的是他的心,让马顺加入队伍是他的主意,而德顺三人的死,间接的也跟他扯上了关系……
“就是一时糊涂,马哥,你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马顺痛哭流涕,跪在地板,去抱老马的腿。
老马一脚踢翻了他,他闭上眼,心中满是悔恨,悔不该啊。
“马哥……”
马顺又去抱老马的腿,哭喊道:“看在我爸从小给你那么多食物的份上,饶了我吧……”
老马脸上露出一抹犹豫,他从小便是孤儿,是马顺的父亲时常给一两块食物,这才勉强活了下来,虽然他已经死了好些年,可马顺此刻提起来,却让老马有一种回到从前的恍惚。
见老马犹豫,马顺眼中掠过一抹得意,他之所以敢如此,还不是仗着父亲是老马的恩人吗?只要老马肯开口放了自己,其他人肯定也会同意的。
“放了我吧,我肯定痛改前非。”
马顺哭得稀里哗啦的,老马忍不住抬头,看向众人。
吴宇晨笑呵呵的说道:“我可不信什么痛改前非,你那用来通风报信的哨子,还一直揣在怀里呢。”
哨子?通风报信?
马顺脸色一僵,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干巴巴的说道:“怎么是通风报信,没有……”
“没有吗?”
吴宇晨耸了耸肩,却是取出一片叶子,随手便折成哨子的样子,然后吹出了清脆脱俗的哨音,他甩了甩哨子,笑道:“你晚上吹了十声,代表十辆马车吗?悠长代表马车里东西多?又吹了一声极为尖锐,是代表就老马一个能打的吗?”
马顺瞪圆了眼睛,眸子里满是惊恐之色,他怎么知道的?
老马面色骤变,难怪这些土匪来势汹汹,明知道这里人数众多,也一定要来抢夺,原来是这小子将大家的家底都给漏出去了!亏得自己还蒙在鼓里,还有心想让他脱罪!
可恶!
吴宇晨笑笑,他自然是随口胡诌的,但这小子用口哨传递消息的概率极大,他对老马还是挺佩服的,在九昼大陆,世俗之人生存不易,若是让老马今不准过些日子,他又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所以,该点醒的时候,就点醒他好了。
虽然过程会痛,但有时候这种败类就像脓肉,挖掉了,才会真正好起来。
“不是,我这哨子是……”马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难怪你吃完饭就在那摆弄你的破哨子,原来是通风报信啊,呸!”
马山恨透了这个马顺,德顺叔对自己多好啊,就因为这个家伙的缘故,死了,他家的二丫,该多伤心?
老马闭上眼睛,有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滴落,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将之前的怜悯全部抹掉了:“大家说,该怎么处理马顺?”
“杀了他!”
“杀了他!”
虽然因为刘家堡的事情在,大家都强忍着怒火,可此刻听得这事,大家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马顺顿时就急了,抱着老马大腿的他,忽然往边上一蹿,直接抓住了马山,然后从裤脚处拔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说道:“都特么给我闭嘴!”
老马身子晃了晃,脸色愈发苍白几分,他本就受了伤,又被马顺的事情刺激到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如今,却被马顺挟持了马山。
老马深吸了一口气,道:“马顺,你将马山放下来,我可以做主,放你离开。”
“离开?”
马顺嘿嘿冷笑,这个时候离开,不说自己能不能在这荒郊野外活下来,自己能去哪儿?
马家村自然是不行了,落草为寇?
呵呵,两手空空,又让三爷蒙受了重大的损失,还落什么草,三爷直接就会弄死自己的!
唯一的活路,便是用马山这小子,换点买命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