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摄政王日后可是要与陛下一同掌管着大凤朝的江山的,如今就放出这话,日后,大家该如何行事?”
穆千潼笑了笑,“哪个说本王要掌管这大凤朝的江山了?本王可没有这个时间。”
她站了起来,看着满座的大臣。
“诸位也不必打别的心思,本王把话放在这里,今天本王坐在这里,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心里可没装着什么天下。你们有事,都留着给陛下去讲,本王没有这个时间听这个。”
“不过,有一句话,诸位要牢牢记住,有本王在一日,穆家就是这大凤朝第一勋贵,谁若是敢欺负穆家的人,本王那时可不管谁是谁?”
诸多大臣连忙山呼不敢。
穆千潼很满意现在的场景,复又做了下去。
任伽苏远远看着行事比自己还乖张豪放的人儿,忍俊不禁,有意思。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穆千潼真正的盘算。
也对,这个摄政王,不过是她目标里一个无足轻重的环节。
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任伽苏又倒了一杯,“摄政王,本将军敬你一杯。”
穆千潼扯了扯嘴角,第三十七杯……
那边,凤韩俊朗的眉峰蹙在了一起,虽然阿穆当了摄政王可能会危及凤氏一脉的安危,可是凤韩在心里,其实很是为他高兴。
而且阿穆与他一样,向来嫉恶如仇,心怀黎民百姓。
他以为他这番成为摄政王,日后江山社稷必然回归正路,大凤朝蒸蒸日上。
然而今天,他居然说出了撒手掌柜的,什么也不管,只管他个人荣华富贵的话。
凤韩有些气。
转念一想,他是不是因为顾忌自己,不想让自己误会?毕竟今日他对他说了那样的话。
看见穆千潼突然起身向外走去,凤韩跟着起身,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
刚到廊外,就见一道看不真切的黑影,忽然出现在穆千潼的面前,给了他一封信笺。
穆千潼本来想出来透口气,然后直接回平生山庄去,结果一出来,就见一道熟悉的影子倏然过来,将一封信笺递到她手上。
穆千潼也不急着拆开,唇边慢悠悠的笑着,让她想想,这次里面写的是什么?
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还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亦或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家伙之前可是改了那么一句诗给她,相思树底说相思,思妾恨妾妾不知?
明明是思郎恨郎郎不知的好不好?
想着自打她封了东宫之后,那穷极无聊的‘病美人’日日给她写的酸心情诗,穆千潼连眼底都沁满了她未曾发觉的愉悦。
她已经将那些诗妥帖的放在一个匣子里,就等着泛酸味后,再回赠给他。
穆千潼脚步向宫外缓缓行去,手中撕开信笺,借着廊下游龙锦绮琉璃灯明亮的光芒,一字一句看去。
“花前每被青蛾问,何事重来只一人?”
似乎十分应景,身后大殿里传来熙熙攘攘的笑声,宫乐之音越加精妙喜气。
这么一对比,不能和她一起在花丛前赏花的‘病美人’确实惨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