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微白的光潜入,究竟那里才是天堂?或许,那里都没有天堂。有的,是世事难遂人愿的彷徨。
“我爸爸他就快要死了!她们给他每天需要的营养针,氧气下的脸,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怎么也捂不热——”
我的心忽然就这么震颤起来,血液以及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翻搅。
来不及想清,我踉跄的站起身,腿脚却忽的一软,头皮发麻,双眼模糊一片。急忙攀住墙壁,才避免摔倒。
直过了好几分钟,眩晕渐渐消失。我慢慢挪动脚步,朝着病房那一头狂奔。
空荡荡的走廊上,病房门紧锁。十字格子窗内,布帘微合,露出一丝缝隙,正好能让人看清一切。
他全身都插满管子,脸色就和她眼前的玻璃窗一般,白的透明,几乎快要融化在空气里,最终成一缕飞烟,消失天地间,消失在她眼前。
十指微卷,心,疼的厉害。眼眶中乏起白色雾气,我把眼瞪的大大的,毅然转身,朝着医院走廊尽头走去。
靠在栏杆上,我恼恨的十指进发根,眼眶酸涩难忍,那泪却如何也掉不下来。
只能任由心被一遍遍的凌迟着,爸爸儿时的记忆在脑海里侵袭。
……
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我愣了愣,还是接了,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喂,什么事?”
那边稍微一愣,“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呵呵冷笑,“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工作吧,不要来管我。”
“周甜!”那边加重了力道,我听到了撕磨牙齿的声音,可是,仍旧遮盖不了,一些事实,他骗我,一直在骗我。
拉布拉多根本不是他养的,是欧阳娜娜养的?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现在也不想去想,我干脆和他说:“这段时间,我就不去别墅了,我去猪猪哪里住一下,婚礼的事情···推后吧。”
或许你要取消也可以,我默默的补充了一句,没等他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我也没想这样就能让他找不到,我知道海霆会马上到医院来的。
果不其然,一阵奔跑的脚步声后,海霆出现了,没有平日的仪表堂堂,而是凌乱的头发,和凌乱的衣服。
我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思居然笑了一笑,原来他还在乎,真好,起码不是全部演戏的。
他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臂,拎小鸡一样把我提起来,语气寒森,“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妈担忧的看着我们,我反手挽住海霆的手臂,笑着说:“妈,我们回去了,明天我来看爸爸,海霆给你找的看护你也要用起来,不要就会自己守。”
我妈眼里疑虑全消,点点头,让我们走,我拉着海霆出来马上松手,他反手抓住我的手腕,“你再给我闹什么,早上明明还好好的,说话,不要死咬着下唇,你给我说话。”
他的手指撬开我的手指,我气的一口咬下去,结结实实咬了一口,我用力很大,血腥的味道弥漫在口齿间。
我张口吐掉,转身就走,他上来拉着我往他的车上走,我不依,拳打脚踢都用上了,他把我按在车子上,低头就咬住我的唇,不停的嘶磨,舌头也把我占的满满的。
我好不容易推开他,又被他丢进了,我盯着海霆,眼神有些失焦。
慢慢的,双耳失声,什么也听不见,就是眼前,也变得白茫茫一片。
好累,前所未有的困倦。
忽然,捂住耳朵,缩在座椅上,车窗大开,寒风不停的刮着我脸颊,是什么时候,天上飞起了雪,冰凉的,刺骨的。似乎,想要掩埋这个世界。
闭着缩在黑暗角落的我,只是轻轻的抱着自己。
黑暗是一口小棺材,将我与那个世界统统的隔绝。死一般的静,静的沉闷,却出奇的安全。
我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白色b/h时速!路灯的光伴着细雨模糊了挡风玻璃,又被一次次刷开。
下雨天的公路最危险,车子的抓地力减弱,严重时将会失控,车主仿佛不明白这个道理,还在不断的猛踩油门。
我抓着安全带的手指乏白,指节处,已经勒出深深的红痕。眼睛睁的大大的,唇瓣已经咬出血丝。玻璃上映出的脸已褪去所有血色,白的像纸张。
空气中尽是我无法宣示的浑浊气味,沉闷;汽油;胃里像被人用力拉扯又合拢一样,火烧般沸腾的厉害。
忽然,一个急速的转弯,轮胎因山路下的碎石失去转向力,空荡的山路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久久回旋于天际,似决裂的单音节,没有冗长,只有素淡,到最后蒸发在世间的尘埃里,再找不回它自己。
我慢慢的放松身体,头靠在背椅上,一阵阵的晕眩晃荡。
漫长的时间过去,耳膜里的鼓噪减弱了些,微微能听到身旁沉重的喘息。
那个男人,头靠在方向盘上,胸膛不断起伏。
碎发遮掩住的阴霾越发明显,他冷冷的看着我,我一刻不耽误的扯开安全带就想开门出去,忽的,他双手握拳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低咒,“fuck!”
同一时间,朝着我猛地伸出手来,待我发觉时,鼻头已经重重的撞上他的胸膛。
耳边消失嗡鸣渐渐回响,甚至越来越重。我慌乱的伸手攀住他的肩,头抵着他的胸口,仰止往外涌的胃液。
海霆敛着呼吸,手指迫使我扬起脸时,唇迅速俯下,狠绝的气息。
他的靠近,带着浓重的情欲。我再也控制不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