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楠等人把士兵的尸体藏在了丛林深处,只要尸体不发臭,公路上的人就很难发现。藏完尸体之后,冯楠让那个欧洲游客和黑女人都换上了死去士兵的迷彩服,因为在当下的情况下,穿着军服相对能获得一点安全。不过三个人里只有那个黑女人是黑皮肤,冯楠和欧洲游客就算是穿上军服也不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于是冯楠让欧洲游客和自己一起做驾驶舱,让黑女人上车厢担任机枪手,可尽管冯楠手把手的教,还是只把她教了一个半生不熟,不过也无所谓,冯楠也没指望她能奋勇杀敌,做做样子,蒙蒙事就可以了。
冯楠开车,欧洲游客坐在副驾上,一路之上跟个话唠似的,一个劲儿地讲他们和冯楠分手之后的遭遇,因为语速太快,冯楠也不是很专心的听,因此也没太听懂,只是勉强弄明白了大致的情况。原来冯楠和他们分手后,留下的人之间也起了争执,有人见山下军人停止了行刑,就建议下山自首,也有人建议在巡逻队到来之前逃跑,而欧洲游客则坚持去城里找领事馆帮忙,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巡逻队上来了,有人试图逃跑,结果被当场打死,于是剩下的人就投降了。
有一点冯楠没猜错,这次内乱和民族问题有关系,巡逻队把俘虏中不同种族的人拖出来处死,只有那个黑女人因为长的漂亮(冯楠承认自己和他们的审美观确实不一样)得以幸存,但孩子被残忍的摔死了。
和那些军人同种族的俘虏虽然幸存,但也被要求用残忍的手段对待剩下的人,有人不愿意这么做,于是就被毒打甚至杀害,最后的两个人只得答应了做帮凶。
欧洲游客还算幸运,虽然被狠揍了一顿,但那些军人无意杀他,估计也是上头的命令,可以让他们当人质或者换赎金什么,总之还有使用的价值,所以暂时保住了性命。这个欧洲人心地还不错,尽管都自身难保了,还尽力的帮助其他人,一路上对那个黑女人庇护有加,而这辆破车又老出毛病,一路上修修补补的落在了车队后面,最终等到了冯楠这个援兵。
“一直没自我介绍,我叫哈森.费兰克,你可以叫我费兰克。”欧洲游客终于想起来还没自我介绍呢,于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并向冯楠伸出手来。
冯楠没跟他握手,并不是因为他在开车,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会在乎交通规则吗?他随手把一瓶水放在费兰克手上说:“喝点吧,你需要补充点水分。”言下之意你话太多了,但是费兰克死里逃生,实在是太激动了,两人又有点语言障碍,所以愣是没听出来,反而说了声谢谢,然后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又问:“请问有吃的吗?我和莎尔娜(黑女人)从昨天起就什么都没吃,这帮叛军不为我们提供伙食。”
冯楠摇摇头,费兰克显然有些失望,但毕竟喝了水,嘴巴不干了,就又问:“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很机智,也很勇敢,你是日本人?韩国人还是台湾人?”
冯楠飞快地回了他一句:“你不问一句我是不是中国人你会死啊。”
“什么?”费兰克没太听明白“你要因为这个打死我吗?”。
冯楠觉得这个欧洲人简直就像个没长大的大男孩,只得无奈地摇摇头,用拇指点点自己的胸口说:“冯,你可以叫我冯。”
“嗯,那么冯,我们现在去哪里?”费兰克又问道:“你是否可以送我去领事馆,到了那里,我也可以帮助你,还有莎尔娜。”
冯楠有摇头说:“领事馆去不了了,刚才我路过城里,整个城市都在燃烧。”
费兰克叹了一口气说:“那我们怎么办呢?”
冯楠说:“现在我试着去见一个我认识的人,运气好的话我们就能得到回家的机票了。”
“看来你的朋友是个大人物。”费兰克说。
冯楠想趁着夜色多赶些路,但非洲的黎明来的格外的早,不过半个多小时后,天就放亮了。冯楠担心被杀死的那些士兵尸体被发现,从而引来追兵,于是又迎着朝阳往前开了一阵子,路上遇到几个当地民兵,也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二话不说就开枪,莎尔娜毕竟是没受过军事训练的女人,丢了机枪就趴在了车厢里不敢露头,好在汽车是移动目标,这些民兵的枪法又确实烂的可以,所以也没打中。
费兰克惊吓之余却又不无惋惜地说:“他们攻击军人,或许能帮助我们呢。”
冯楠一边继续开车一边说:“他们会攻击任何人,说不定都是些趁火打劫的土匪呢。”
费兰克问道:“你怎么知道?”
冯楠说:“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们现在不能冒险。”
枪口下求生并不容易,轻信他人往往是致命的错误,至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说也常常会害死人。
又往前开了一段路,车又坏了,冯楠下车打开引擎盖儿检查了一下,发现彻底坏了,除非进汽修厂,否则是修不好了。费兰克过来看了一下,得出的结论和冯楠一样。这下子只能步行了,但这时他们又有矛盾了。
冯楠之前杀死了三个叛军,缴获了一挺轻机枪,两支突击步枪和一支手枪,费兰克不愿意带着这么多的铁疙瘩上路,他的理论是:除了冯楠,他和莎尔娜都不太会用枪,如果用它自卫,被打死的概率远超立刻投降,另外这些武器很重,带着他们会增加额外的负担,从而影响前进速度。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费兰克的话不无道理,但在这种情况下完全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