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隐隐约约看到水晶棺材里那个巨大的黑影,他把手伸到了棺材边,再次感受到了里面细细的能量,秦舞阳心中惊愕,双手平举,那股能量似乎对自已非常畏惧,迅速地缩成一团,蜷缩在一起。
秦舞阳凝起精神,渐入虚无,前面却是雾茫茫一片,前面却是一片琼楼玉宇,雕栏玉砌,仙草鲜花,十分华美漂亮。
数十名英俊秀美的少年正在其中嬉戏欢乐,有的一只笔绘下仙鹤天鹅,鸟从画布中飞出,围在少年身边鸣叫舞蹈,少年哈哈一笑,而另一个少年绘出无数奇花异草,迎风飘落,把宫殿装饰的更加华美。
一位中年男子抚须大笑,他锦绣长袍,长袍上百鸟欲飞,星河灿烂。
但空中传过来凄厉的叫声,先是一声,俄而数百声鸣叫,中年男子变了脸色,抬起头,楼台中的鸟儿已经飞起,似乎列成了队形。
一只大鸟疾速地冲了过来,在楼台上空应该有一层透明的防护,那只大鸟冲不过来,猛烈地撞击着,倾刻,又有数百只大鸟飞了过来,拼命地撞击防护罩。
这些鸟形如秃鹫,却更加强壮,他们拼命地撞击,全然不顾自已的身体,瞬间,防护罩上血肉横飞,羽毛乱飞。
中年男子的脸上已经无有半点笑意,他喝令少年们列队而行,各守方卫,自已独自守在正中间,周围摆满了数百枝大笔。
更多的鸟飞来,已经不见了天日,而周围更有巨兽的咆哮之声,中年男子不理会,只是不停地绘画,绘出猛兽绕行,绘出巨鸟腾空,绘出武士守门。
不过瞬息之间,防护罩已经冲开,远处的数阁也已经倒塌,鸟阵冲散,猛兽四惊,那些年轻的弟子有些已经惊异失措,有的则是高声呐喊,在给自已壮胆。
中年男子还在绘画,一群又一群的猛兽和武士冲了进来,然后秦舞阳看见了一个人,虽然她骑在高高的猛兽之上,虽然她的衣服流光溢彩,虽然她的脸在远方模糊不清,但秦舞阳还是知道她是谁。
南宫烟高高在上,冷冷地望着一切,他似乎在说什么,有些弟子已经跪了下来,伏下头来,有的还持着兵器,在高呼着,怒骂着。
这一切都和中年男子没有关系,他只是不停地在画图,他的身前画出了无数的武士,也画出了一柄剑。
只是在瞬间,血腥的屠杀就结束了,年青的弟子们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只有中年男子围在中间,男子华丽衣服上的百鸟和星星都已经不见了,却全是鲜血,不知道是谁的血。
他的剑已经断,挥笔的手已经被砍了下来,他还在画,他以臂为笔,以血为墨,的画的是座山,山前绿树丛中一口水井,水井下里的棺材,然后他已经跳进了自已的画中。
秦舞阳悚然惊醒,他看到了叶痴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痴就在他的身旁,叶痴伸出手指,他画的是一枝花,花分三色,在空中凝结,秦舞阳竟然闻到了花香,叶痴伸手摘过那朵花。
花就在手中,他是一朵真花,秦舞阳不敢相信真的眼睛,而叶痴平静如水的眼睛中也有了一丝欢喜。
可不过片刻,花已经凋落,叶痴的笑容又凝固下来,只有淡淡的苦笑:“这种画虚为实的神法被我领会了,可惜,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往下一步很难前进了。”。
秦舞阳没有说什么,他慢慢地往门外走去,叶痴突然问道:“秦兄弟,你看到了什么,你没有领会这门神术,却呆了这么久,是看到了什么?”。
秦舞阳心中有些惊愕,难道这些画面他没有看到,他苦笑道:“我感应到了他死亡前的恐惧,还有他的努力抗争却没有什么结果。”。
叶痴摇了摇头:“兄弟,你是不是看到了南宫烟,我知道你看到了南宫烟。”,秦舞阳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听叶痴低声道:“我看到了你的痛苦,我的兄弟,我刚才就在你身边观察你,你浑然不觉,而刚才的你却很恐惧,很担心,甚至有一些绝望。”。
秦舞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论下去,叶痴却不放过:“我的兄弟,南宫烟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里所有的神使都听他的招呼,但我知道,我们在变强,她也越来越强,我更知道,我们任何的心软都可以送了你我,甚至我们人类的命。“。
秦舞阳低声道:“叶大哥,你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
叶痴紧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她救过你,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听说了很多,而且上次,虽然轩辕果毅和沧海一剑连手抵挡,可如果她不是故意留情,我还是无法救得你,可他杀了太多太多的人,这些人并不是都该死。”。
叶痴和秦舞阳两人都心如明镜,如果南宫烟想杀死秦舞阳,有太多机会,可她都放过了,可这是私恩,可南宫烟和神使们视人如蝼蚁,名城要塞成为废墟,无数生命化为烟火,他是整个星球人类的敌人。
私与公或者很好定义,很好区分,大义当头,可到眼前又如何,不然,吴三桂为何要冲冠一怒为红颜。
秦舞阳声音苦涩:“你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望着他离去,叶痴却伸出手,抚摸着眼前的水晶棺材,他的脸上忽然多了很多皱纹,变得有些苍老。
京都一栋高高的楼阁之中,南宫烟和胡媚儿相对而坐,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两人还是沉默无语,过了半晌,胡媚儿低声道:“你还是放过了秦舞阳,你终究生了情。“。
南宫烟把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