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身体内部的血一滴一滴从眼睛,从鼻子,从耳朵,甚至从皮肤表面往外渗透,他整个人已经变成了血人。
血化着暗火,虽然微弱却不熄灭,秦舞阳的嘶吼声已经渐渐失去了力气,可他却绝不会放弃,我生而为人,绝不会低头。
天空中划过一道光亮,一道飞虹飞起,一剑刺向了南宫烟,那是个中年人,身体有些臃肿,他赤红着眼,却绝没有任何犹豫。
可南宫烟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他的剑断,他的人已经被一缕花瓣穿透了胸膛,他在嘶吼:“杀,杀了他。”,然后化成肉雨。
又有一枪飞出,持枪的是个老人,胡须花白,披着一身十老的铜甲,他没有呐喊,只是毫不犹豫地向南宫烟刺了过去。
血花在空中绽开,如此鲜艳,又是如此悲状。
但更多的人又冲了出来,空中传过来喷气机的轰鸣,两架战斗机已经出现在天际线上,两枚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线射下了南宫烟。
南宫烟的声音冰冷的就如北方极地的寒冰,透着绝望和愤怒:“你们不遵守你们的誓言,你们不怕神罚吗?”。
一个声音在回答:“我们跪下过,可你们还是踩在我们的头上,那我们就站着死吧。”,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异常坚定。
是林局长,九崮市原应急管理局的高管,他的身后跟着一些人,他们站在附近的山林里,手持着各种各样的兵器,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血污,每个都狼狈不堪,但他们每个人都如这林中的树木,坚定而不屈。
南宫烟冷笑道:“你们愿意死,那就死吧。”,他手指轻扬,两枚导弹凌空爆炸,而林局长和他身边的几个人也被烈火缠绕,化着了灰烬。
秦舞阳嘶喊着,这些人在强大的南宫烟面前无异于送死,这样的死除了悲壮,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仍然有人冲了过来,有的是觉醒者,有的是修行者,更有的,只是拿了一把老旧的步枪,向天上的南宫烟射击。
一个不知道是那个门派的修行者,他可能还无法控制无上的玄力,他在空中摇摇晃晃,他刚刚长出胡须,他还很害怕,他的身体还在抖动,他还是冲了上去。
慨然赴死去,方见金光路,大夏国五千年的文明从没中断,就是每到绝望时刻,就会有人站了出来,有的人留下名字,有的人没有留下名字。
夏国时期,一个叫妇好的女子和他的部下阻挡了鬼方,尸方,甚至从西部来的雅利安人的侵袭。五胡之乱的时候,冉闵挥刀奋起,高鼻深目都从此远离大夏故土。
可还有更多的人没有留下名字,他们只是成为万千数字中的一个,冉闵战死后,随死的文臣武将数以万计。
今天,这些人站了起来,他们胆怯过,臣服过,懦弱过,但他们现在已经冲了出去,为了人类最后的尊严和希望。
星光和黑暗的雷电慢慢融合在一起,秦舞阳的嘶喊声也渐渐淡了,他依旧用尽全力的斩下去。
周围血花飞扬,就如那天相见时的桃花一样艳丽。
南宫烟声音已经冷到极点:“你真的只想一死,那我就成全你。”,星光再盛,遥远的星空之中,冰冷黑暗的星球上,那个一直低头如冰雕一般的男子突然动了一动。
秦舞阳身上的星光再盛,竟然和南宫烟彩带上的星星撞在了一起,南宫烟吃了一惊,秦舞阳竟然从彩带中挣脱了出来,只向下坠落。
南宫烟彩带轻抖,有星光飞出,更多的人类勇士化为了灰烟,彩带如龙,似乎要把秦舞阳卷在一起,空中却又出现了一柄剑,然后是一条龙。
剑是真剑,刺破苍穹,龙是气体,是强者化气为龙,剑的主人在左,是一个中年白衣男子,他的身体后面背着一个巨大的剑鞘。
龙的身后却是一个黑衣男子,他佝偻着身体,他的左手上一个明晃晃的手镯,剑化为满天星雨,龙一击天地变得低矮渺小。
南宫烟冷笑之中,彩带飞舞,如狂风而起,把剑卷到九霄之外,把巨龙吹到河谷之中,他已经追到了秦舞阳的面前。
一个符文飞起,这个符文却是副画,青山如黛,一河向东流去,河水上有几只麻头鸭正在四处嬉戏,那里有秦舞阳的影子。
黑衣人和使剑者都已经追了过来,剑再起,风雨急,黑衣人却是一拳,这一拳天地之间风云再起,这一剑巨龙再现,奔腾而至。
南宫烟眯起了眼:“天地霸气诀,轩辕家的人终于出来了。”,他根本不理利剑卷起的风雨,而是一拳击了出去,他的这一拳绵绵软软,毫无力气,和黑衣人的一拳完全不同,她的姿势优美,仿佛在青山绿水嬉戏的少女。
可她这一拳击出后,黑衣人却疾退,龙虎皆消,周围的青山,绿水,麻头鸭都没有了踪影,他一拳退敌,破符。
黑衣人嘴角流血,仿佛遭受到了重击,他不敢相信自已所经历的一切,他是慕容果毅,他就是慕容端的大哥,曾经是天之骄子。
他是慕容家上千年最优秀的天才,他二十多岁把慕容家的绝学天地霸气诀练到了极至,他虽然曾经被亲人陷害过,失忆过,可他醒来,依旧是人类中最厉害的强者。
可他现在,仍然敌不过别人一拳,这一拳破了他数十年之力,这一拳让他筋骨酥软。
南宫烟没有看他,回首一点,剑客已经跌落,剑断如粉末,这两个都是人类中最强大的人,纵横千里,十步杀一人,可现在他们都已经无力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