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又是种稻又是养鸭又是种葫芦又是蘑菇,每个人都忙得溜溜转,雪见依然是最闲的,于是她瞄上了家里的鸭蛋。
鸭蛋自然是归鸭司令七娘,七娘原计划,是要接着孵些小鸭出来的。
稻田养出来的鸭子,鸭蛋也是个顶个的好,雪见可不爱吃炒鸭蛋,想想前世那些流着黄油的腌鸭蛋,雪见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说干就干,先去寻了七娘,“如果做出来新鲜好吃的吃食,功劳全算七娘的。”
七娘本就是个懂事的,又见她说得可怜又有趣,虽然不舍,还是把甲全部贡献了出来,但要跟着一起帮忙,雪见自然答应了。
雪见和七娘叫来周妈和三妮,有了以前的经验,知道“雪见出口必然好吃”,四娘和杜妈听说后,也赶了过来帮忙。
穷人家偶尔捡到些野鸭蛋什么的,也会腌起来,多半会腌得傻咸傻咸的,冬天好佐饭吃。
听说是腌蛋,大家兴趣齐齐减弱,但本着对雪见的本能依赖,还是跟着忙起来。
雪见见大家有些不以为然,也没说什么,只是狡黠的笑了笑,然后先选择出来一百个新鲜的鸭蛋,让三妮将鲜鸭蛋用软毛的小刷子沾上醋仔细的刷干净,然后一个一个抹干水份,风干备用。
周妈烧开一锅略浓的盐水,等其自然彻底冷却后,放入三四到八角和花椒,然后加入白酒搅匀,然后将盐开水倒入两个大坛里,鸭蛋轻轻的浸入盐水里。盐水没过鸭蛋。
雪见的工作,不过就是将坛口密封,然后拍拍手说,等四十天以后,煮熟就可以吃了。
七娘的工作,就是记下每一坛密闭的日期,现在虽然只有一坛,但雪见说了,鸭蛋多了以后腌蛋也会很多的,所以这是一项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七娘无奈道:“是,雪见管家大人!”
听她叫得不伦不类,雪见还是得意地笑了笑,故意一脸满足地道:“小鬼头,好好干!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原以为自己说得很幽默,但看见大家有听没有懂的神色,七娘更是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是面包?”
“咳咳。”雪见险些被自己的话噎着,咳了几声后,不好意思地说:“一种吃食,雪见也只是听说过,但不会做。”
“无妨无妨。”四娘走过来安慰她,“你会做的吃食已有很多了。”
“对,对,对!”雪见偷偷翻了个白眼,暗暗告诫自己,今后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
光有腌鸭蛋还不够,再选一百只鸭蛋,然后让周妈用冬茅、茶壳、桑树等烧成灰,加进纯碱、细石、茶叶、食盐、五香粉等佐料配好,拌匀后再加水拌成料泥。
四娘等人将选好的鲜蛋一个个放入料泥中,使蛋均匀粘上料泥,再将粘好料泥的蛋裹上一层谷糖壳或锯末。
周妈说:“这个方法我知道,以前也有人家用盐,石灰和茶叶末把鸭蛋腌制起来。”
三妮抢着说:“这个我也知道呢,叫‘灰滚蛋’!”
七娘呵呵浅笑:“‘灰滚蛋’?名字可真难听!听着也不像是可吃的。”
“不过,”周妈边摇头边笑:“雪见的法子总是让人意外,比我们以前做的咸蛋和灰滚蛋复杂多了,味道嘛……”
四娘和三妮一起说:“肯定是好吃的!”
剩下的,就是装坛了。将处置好的蛋逐个装入坛中,用泥将坛口密封,放入屋里,雪见特意让杜妈叮嘱杜海这间屋子务必再重新烧起火炕,并把坛子放入炕上,以保持温度。
值得注意的是,装坛三天后将坛口打开散热,再密封。七天后坛内的蛋最后取出在阳光下晾晒。
这样,一个月后,就成了。
家里四娘新近迷上了用柳条编各式各样的小篮子,白逸天看后也赞叹不已。
雪见却盯着这些小篮子,眼珠滴溜溜转着。
夜间周博问雪见:“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雪见自然不承认:“雪见没有。”
“不老实!”周博只是拧了拧她的鼻子,并没有接着追问。
雪见却脸上一烧,嚅嚅道:“只是看着好看也精致,想着有什么用途,但没想起来。”
周博不禁失笑:“那么小巧的篮子,自然是姑娘家装花呀草的。”
雪见白他一眼:“谁规定小篮子就只能装花呀草呀?”
“自然是爷我规定的。”周博故作大老爷状。
“去--!”雪见拉长声去了一声。
见她脸上表情万千,周博心情舒畅,鼻子里却哼了一声。
果然,这个胆小如鼠的小丫头,马上很狗腿的边帮他例行公事的按摩腿,边一脸装出来的温顺之意。
“大郎您说什么都是对的,错的自然也是对的!”雪见自顾地喃喃自语。
周博按下她的手,笑道说:“今天下午你已经按摩过一遍了,现在省了吧。知道爷说什么都是对的,这就是了!”
“是,爷!”雪见假模假式的起身拂了拂,礼仪周全的样子。
周博也做戏做全,严肃地说:“那还不快陪爷睡觉?”
听他说得暧昧,顿时,雪见脸上烫如火烧,愤愤道:“你!”可是骂完,她便立刻心虚起来。她本就是通房丫头,而且天天和主子睡在一起,即便什么也没做,在外人眼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没规矩!”周博摇头道。
雪见没再与他顶嘴,心中各种腹诽,但还是乖乖的过来,周博腿没好利索,雪见扶他进得内室,很自然的再服侍周大少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