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拿冷云开玩笑的次数何止一次,都还没开始呢,现在啊,她正忙着眼前的事。
局都布下去了,孙远这里,到底是要找人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这点还真不用迟静言操心,冷漠看似只是她的贴身护卫,还是端木亦尘身后那只精锐队伍的二把手。
他回去后,选了个精明能干,身手又敏捷的人混进了孙府。
对此,迟静言还是比较满意。
她一满意,就会比较好说话。
她很慷慨地告诉冷漠,不过给她五十两了,给四十九两就行了。
冷漠原本走得好端端的,忽然脚底一个打滑,差点摔跤。
这王妃还真不负她“贪财如命”的流言。
迟静言却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她活得恣意潇洒。
有人看她不顺眼,有人则看她太顺眼了。
这不,迟静言才回去,刚喝上一口茶,下人来报,说是刑部尚书家的八姨娘来拜访王妃。
迟静言上次挖到的一大桶金,起源就在那个叫秦操的姨娘身上。
迟静言对她的的感觉谈不上好坏,反正端木亦尘还没回来,闲着也是闲着,让人把她领过来。
这不是秦操第一次到七王府,却是第一次到七王妃的房间里。
她很紧张,比上次更紧张了。
迟静言看她拘谨的样子,笑道:“秦姨娘,要喝点什么?”
她现在喝的茶都是那帮女人送的,品种和分量都太多,她已经让夏荷分了好多给下人,自己留一下部分,即便这样,迟静言哪怕每天换一种,也够她喝上最起码三个月。
秦操坐到和迟静言隔着一张茶几的椅子上,“七王妃,妾身不渴,不用客气,倒是你啊……”
她看着迟静言牛饮的样子,想到了什么,小声提醒,“你怀孕了,还是不宜多饮料茶,对胎儿不好。”
迟静言含在嘴里的茶,没忍住,一半喷了出来,还有一半流到嗓子里,她被呛到了,一通咳嗽。
秦操关心道:“七王妃,您没事吧?”
“我没事。”迟静言挥手让夏荷不要给她拍后背,“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秦操人不是太坏,就是花花肠子多了点,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迟静言以为她这次来,又是想向她请教什么新招,她还真猜错了。
秦操这次来不是向她请教什么新招,而是朝迟静言爆料来了。
她朝四周看了看,尤其是看到正在收拾卫生的夏荷,嘴角张了张,欲言又止。
迟静言拿丝帛擦了擦嘴角,“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
房门敞开着,守在门口的冷漠清清楚楚的听到里面人的说话。
七王妃说话有的时候是让人摸不清头脑,有的时候却也说得很对。
比如眼前,秦操特地跑来告诉七王妃的话,再次应验了七王妃曾经说过的那句,男人在床上没几个是能藏住话的。
要不然,今天董大山的第八房小妾,也不会特地跑来告诉迟静言。
秦操只是把董大山一时兴起告诉她的话,大概不差的复述给迟静言听,至于到底什么意思,她根本不知道。
迟静言却根据她的话,前后一联系,原本理不清头绪的事,豁然开朗。
为了表示对秦操特地跑来给她爆料的感谢,迟静言决定要送点东西给她。
她环顾自己屋子里,真没什么东西可以送给她的,至于她身上,因为不喜欢带首饰,更是拿不出什么东西送她。
眼睛在屋子里又扫了一圈,很快有了主意,放眼她这屋子,除了床柱子边上的那只纯金打造的夜壶,似乎也找不出闲置的东西了。
秦操得知迟静言要把那只纯金打造的夜壶送给她,百般推辞,迟静言还是坚持,她急得脸色都变了。
迟静言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才明白了什么,把夜壶举到她面前,解释道:“秦姨娘,你放心吧,这虽然是把夜壶,但是我绝对没用过。”
秦操连连朝后退去,“七王妃,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迟静言一努嘴,“你不信啊,可以闻一下,就知道真的没用过。”
秦操慌不择路,在不小心推翻了一张凳子后,落荒而逃。
迟静言看着那张翻身的凳子,自言自语道:“咦,真是奇怪,难道这世界上真有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这把纯金打造的夜壶,是按照正常夜壶的大小打造的,可比一般首饰值钱多了,迟静言真不明白秦操为什么不要。
夏荷拿着鸡毛掸子走到她身边,把她举在半空的纯金夜壶拿了下去,强忍着笑说道:“王妃,您这夜壶再怎么是纯金打造的,您再在怎么说没有用过,它也是把夜壶啊。”
迟静言挑了下眉毛,没再说话。
端木亦尘怎么还没回来?迟静言在屋子里坐了会儿,拿出迟种马新创作的会儿,实在是静不下心来,索性跑到大门口等他。
要问端木亦尘现在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毫无疑问就是他的七王府。
他刚下轿子,就看到有个人影在门口徘徊,没有吭声,踮起脚慢慢朝她走去。
迟静言闻到一股兰芝桂树一样好闻的气息,就知道端木亦尘回来了,没有给他吓唬自己的机会,转过身,直接朝他怀里扑去。
端木亦尘要不是已经习惯了,只怕真会被惯性摔一跤。
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也到了一年中最冷的几天,他把迟静言的手捂进掌心里,感觉冰凉冰凉,忍不住,还是小声责备,“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