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黄公公的点拨,迟刚肯定前段时间去江南散心的升平公主,真的看到过他迟府上的人。
大儿子远在边关,二儿子又一口咬定他最近没离开京城,难道是有人故意假用了他迟府的名头。
真是一事不顺,事事不顺,迟刚觉得太阳穴都快要爆了。
迟种马那么多年的种马做下来,也有旁人所不能及的地方,比如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事,他都能把它和男女之事挂上钩。
他看了迟刚两眼,壮着胆开口,“爹,最近边关不打仗吧,会不会是大哥乘你不在,抽空去了趟江南。”
脑子里一个灵光闪过,迟刚蓦地怔住了,迟种马被他骇人的表情唬住了。
“爹。”他小心翼翼开口,“您要没什么事的话,儿子先回去上药了。”
话说完,不等迟刚反应,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迟刚浑身力气像是被人在瞬间抽走,一屁股瘫到椅子上,差一点点他就忘了那件事。
想到最为器重,懂事听话的儿子,却因为迟静言不止一次忤逆他的意思,迟刚对迟静言的讨厌又多上几分。
迟延森走后没多久,迟若娇来了,在迟刚四个女儿中,如果不按嫡庶,她是迟刚的第一个女儿,和迟延庭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邱氏看着话不多,姿色也一般,却因为给迟刚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外加上最富有才情,也最貌美的女儿,不说最受迟刚的宠爱吧,至少在三个侧妃里,迟刚是最尊敬她。
迟若娇来找迟刚,还真有正经事。
“爹爹,那天午膳,因为六妹的故意捣乱,计划被打乱了,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入七王府。”想到端木亦尘卓然的相貌,英挺的身姿,与生俱来的华贵,迟若娇再也顾不得小女儿家的羞涩。
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比其他两个妹妹要聪明很多的她,对未来悟出的就是这样的道理。
迟刚也很苦恼,按照当初的计划,迟静言省亲,会故意制造迟若娇和端木亦尘独处的机会,最好是能生米煮成熟饭。
哪里想到,半路,最最没看在眼睛里的迟静言,会在半路跳出来做坏好事的“陈咬金。”
迟若娇观察了下迟刚的表情,美眸轻转,有了主意,“爹……”她凑到迟刚耳边压低声音耳语。
迟刚听完,看大女儿的眼睛里俨然都是赞赏之色,“娇儿啊,你不亏是爹的好女儿。”
……
就当王府里的下人们以为王妃生病了,又有红烟这个帮凶在,她总该放心的卧床好好休息了,哪里想到,王妃拖着病躯又要出府了。
王爷被一道圣旨急急宣进宫,整个王府自然王妃独大,下人们没有一个敢阻拦迟静言。
迟静言真是个吃饱了闲不住的家伙,她离开王府时,还把账本带上了。
其他的店铺,她暂时不熟悉,也不好冒冒然地去指点什么。
站在街口,稍微思忖了一下,就直奔“馨香楼”而去。
迟静言到的时候,还没到饭点,沈大成忙里偷闲,正躺在放在天井下的躺椅上,喝着小茶,唱着小曲。
正唱得*处,其中一个店小二慌慌张张跑到他身边,“掌……掌柜的!”
沈大成怒道:“什么事,慌张成这样,好好说话。”
店小二额头上,鼻尖上都是汗珠,他也想好好说话啊,但是坐在店堂里的那个人,让他想好好说话,也好不起来啊。
沈大成以为是哪个找麻烦的来了,从躺椅上起身,经过店小二身边,还敲了下他的头,这才朝店堂走去。
看到端坐在店堂里的那个人,沈大成愣住了,傻眼了。
这时,迟静言也看到他,对他挥挥手,主动打招呼,“沈掌柜的。”
明明迟静言脸上挂着微笑,沈大成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背心里阵阵发凉,他硬着头皮走到迟静言身边。
他是饭庄掌柜的,通常最能听到八卦消息,自然知道王妃女扮男装在王爷下朝的地方等王爷,并让王爷抱的消息。
这消息不仅食客们议论起来活灵活现,就像亲眼看到的似的,光是采购食材的帮工带来的画像也足够说明一切。
王妃今时不同往日,为了保住饭碗,他当然也要与时俱进采取不同的态度。
“王妃,您来了啊。”他满脸堆满笑,眼睛本就小,在这么一笑,都快看不到眼睛了。
迟静言右手五指弯曲,轻轻叩着菜单,语调平缓,“沈掌柜,进步不算大,本王妃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菜单上的菜真的有所更新。”
沈大成冷汗淋漓,连声说是。
迟静言稍微坐了会儿就起身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有话说,“沈掌柜,每天的歌有在唱吗?”
沈大成连连点头,“欢迎王妃随时来检查,我们每一天都在唱歌。”
迟静言又笑着问道:“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沈大成想了想,决定只拣好的说,“回王妃的话,唱歌可以赶走下午的瞌睡虫。”
迟静言真不知道是该为沈大成的老实,还是圆滑而开心,她又鼓励了沈大成几句就真的走了。
迟静言刚到下一家店铺,夏荷就找来了,估计是一路跑来的,看到她,就光顾着大口喘粗气,“王……王妃,不好了,你快回府一趟呢。”
迟静言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夏荷顾不上主仆之别,二话不说,拉着她就朝七王府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断断续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