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太监听迟静言问他,连忙把茶盏放到一边,拱手笑道:“奴才自然认识七王妃您。”
他很清楚地知道说话的人是谁,那笑里面带着三分献媚。
看迟静言坐到他边上喝茶,内侍太监更对自己坐在上座喝茶等赏钱的举动,感觉到了后悔,早知道迟静言会坐到他身边和他说话,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想着领着赏钱走。
一阵不安还没散去,又一阵不安又涌上心头,因为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诺大迟府正厅除了他和迟静言,一个人都不见了。
刚才还只是坐着对迟静言拱手,转眼间,已经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七……七王妃!”
宣读圣旨时还是伶牙俐齿的太监,转眼说话就结巴不连贯,只是喊了声七王妃,后面的就说不下去了。
迟静言就是看着他笑,更是让他毛骨悚然。
七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迟静言不疾不徐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到一边,才缓缓开口,“马公公,站着不累吗?坐下说话。”
姓马的内侍太监感觉自己站着不是,坐下来也不好,看着迟静言,都想哭了,“七王妃,宫里还有事,奴才先行回去了。”
话刚说完,眼前一闪,迟静言的手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再定睛一看,迟静言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锭金子。
好大的一锭金子,马公公已经眼花缭乱,他在宫里当差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如果收了,这不仅是他长到这么大为止,拿到的最大赏赐,估计也会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赏赐。
看着眼前一大锭金子,他陷入了艰难的选择,很想拿,又不敢拿,心里像有一千只蚂蚁跑,那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
“七王妃!”摸不清情况地朝迟静言看了眼,又喊了她一声。
“马公公。”迟静言笑道,“这是本王妃给你的,你拿着吧。”
马公公只是个俗人,到底没能抵抗住金子的疑惑,接过迟静言递来的金子,金子是接了,只是拿金子的举动,颇为小心谨慎。
迟静言看着他脸上闪过的拘谨不安,心里很满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马公公,你不要这么紧张,本王妃就和你闲话两句。”
“七王妃,您有话尽管问,只要奴才知道的,定知无不言!”拿人的手软,马公公态度诚恳,就差对着迟静言举手发誓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要问你的。”迟静言短期茶盏,送到嘴边轻啜一口,“就想知道皇上怎么忽然把升平公主的婚期提前了这么多?”
马公公没有立刻回答迟静言,而是歪着头想了很久,才很认真地告诉迟静言,“回七王妃的话,皇上拟定这道圣旨时,奴才并不在身边伺候,不过也听说了,这道圣旨是升平公主自己去求皇上的,一开始皇上并不答应,升平公主还和皇上闹得很不愉快。”
把婚期提前居然是升平,这点,迟静言还真没想到。
不过,她是多聪明的人,很快就猜到升平那样做的原因。
自从穿越,她对别人的事,操心也已经够多了,是时候一心一意地回到端木亦尘身边,夫妻齐心的时候了。
马公公拿了迟静言的金子,临走前,还特地问了下迟静言还有没有事,确定迟静言没其他的要问他,这才放心地走了。
马公公前脚刚走,迟刚和韩蓝羽后脚就出现了,他们对婚事提前没有任何意见,反而都很欢喜,不仅因为升平他们是真的喜欢,还因为迟延庭娶了升平,不管迟府以后会怎么样,迟延庭肯定是安全的。
他们现在担心的是迟静言,虽然迟静言没有告诉他们,是怎么让端木亦元改变主意暂时不对付迟府,还是很清楚,她肯定是抓住了端木亦元某个方面的痛楚。
端木亦元是个什么样的人,身为老臣的迟刚不要太清楚,没一点胸襟,睚眦必报,只怕现在被迟静言拿捏住了什么,后面会发起更为猛烈的报复,
“言儿,你不会有事吧?”韩蓝羽抓上迟静言的手,面露担忧。
迟静言笑道:“母亲,你就放心吧,我是七王妃,怎么说都是皇亲国戚,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虽然迟静言这样说,韩蓝羽还是不放心,反而迟静言越是这样故作轻松,她心里越难过。
她觉得都是她不好,过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迟静言,以至于,根本不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
迟刚看韩蓝羽很担心又难过,走到她身边,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夫人,不要担心,言儿不仅有七王爷,还有我们呢。”
是啊,如果让外人听到迟刚的这番话,只怕又要惊叹一声,看到了吗?
七王妃迟静言的身后既有七王爷,又有迟家,这就是她狂傲霸道的资本,不要羡慕和妒忌她,有本事你也好好学学投胎,说不定下辈子,也就有了骄傲目中无人的资本。
迟静言对迟刚说:“父亲,我先回去了,麻烦你照顾好母亲。”
关于她和端木亦尘明天就会启程去夜国,她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告诉迟刚。
之所以不告诉迟刚,她有两方面的顾忌,从好的方面来看,迟刚和韩蓝羽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父母亲,过去的那么多年,虽然没有善待她所占据的这具身躯,到底也没虐待,不让他们担心,算是她替这具身躯尽孝。
另外一方面的考虑就比较坏了,夜国的太子基本已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