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怕呢。”迟静言一噘嘴,“就算摔跤,前面不还有你接着我吗?”
端木亦尘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就怕以后没有这一天。
迟静言看着他的表情,挽上他的胳膊,又趁机说:“所以啊,尘爷,为了能够继续保护你心爱的妻子,也为了让她能够继续像以前那样嚣张霸道,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臣妾需要你罩着!”
一个人不管生了什么病,心态都非常重要,迟静言在现代时,看过不少的案例,其中有一个印象最为深刻。
说的是,一个死囚,他被告之,他的死刑方式是,被割腕流尽血而死,在行刑时让他躺在有帘隔着的床上,然后让他伸出手,用刀背划痛他的手腕,然后把水一滴滴地流入床边的盆中,同时告诉他,你的血在流,随着声声水滴,死囚渐渐虚弱,最最后真的衰竭而死。
这个死囚为什么会死,就是因为他消极了,认为自己必死无疑。
迟静言不怕端木亦尘身上的毒到底会怎么样,就怕他消极。
端木亦尘怎么会不明白迟静言的良苦用心,把她搂进怀里,埋头在她发尖,深深吸了口,“言儿,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要让你继续嚣张跋扈下去!”
嚣张跋扈本是贬义词,到他们这里就变成了褒义词。
只有端木亦尘好好的,迟静言才有继续嚣张和跋扈的资本。
迟静言依偎在端木亦尘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自言自语道:“这虽说是一场穿越剧,但是,你是必不可缺的男主角,如果没了你,我这女主角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端木亦尘虽听不懂其中一些词语的意思,却明白后半句话的意思,他怎么舍得迟静言有自我伤害的一天,把她更紧地搂在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院门口,阳光很好,落在他们身上,迟静言懒懒的,反而不想动了,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这也是她告诉端木亦尘的,看她不想动,端木亦尘也没动。
管事的匆匆跑来,看到他的男主子和女主子相拥在一起的场景,忽然就不敢朝前了。
倒不是他觉得尴尬,七王妃一向敢爱敢恨,整个七王府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对她要求七王爷抱她或者搂她,都已经见惯不惯。
他不敢冒然上前,是不敢打扰这份宁静和美好。
他没被张翼安排暂时接替他的工作时,也和很多人认为的一样,七王妃狂傲嚣张,等真正和七王妃接触了,才知道所谓的狂傲嚣张,其实是她的真性情,而且都是好的方面。
迟静言像是感觉到有人站在不远处,忽然睁开眼睛,管事的放在她和端木亦尘身上的眼睛没有来得及收回,和她正好对上,“七……七王妃!”
虽然心里很清楚迟静言不是个小鸡肚肠,又或者是个乘机打击报复的人,对她还是很敬畏。
迟静言对管事的颌首,“有事吗?”
管事的匆匆走了过来,在离迟静言和端木亦尘一尺远的地方停住,对着他们两个拱手弯腰,恭敬道:“启禀七王爷,七王妃,宫里来圣旨了。”
这就是七王府的管事,哪怕是说宫里来圣旨了,也是不慌不忙,这就是七王府在迟静言的管理之下的改变。
用她的话说,不管好事还是坏事,既然都已经来了,也不可避免,有什么好慌的。
端木亦尘和迟静言手拉着手去前厅迎接圣旨。
这一次端木亦元派来宣旨的太监,很年轻,迟静言看着面生,肯定不认识。
那个小太监看到端木亦尘和迟静言是手拉着手的出现,不由愣住了,最后还是迟静言提醒他,“这位公公,你可以宣读圣旨了。”
小太监这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摊开明黄色的卷轴,“奉天承运……”
圣旨的内容和迟静言猜的基本一样,无非是晚上宫里设庆功宴,让端木亦尘携迟静言一同参加。
宣旨的小太监走后,迟静言就开始着手替端木亦尘更衣。
这么重要的场合,端木亦尘要穿的自然是亲王礼服,而迟静言穿的则是王妃礼服。
迟静言从来都弄不明白这些古代人的衣服到底应该怎么穿,连最简单的都不大会,更不要说像亲王礼服那样繁冗复杂的。
这一次,她却很仔细,不假借任何人的手,替端木亦尘换衣,绾发。
夏荷看她笨拙的样子,几次想上前帮她,都被她拒绝了。
端木亦尘的发质真好,没有因为生病也没有色泽,铺衬开来,乌亮光滑的像是上好的丝绸,迟静言的拿梳子慢慢的梳着,“王爷,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端木亦尘看着铜镜里倒影出来的,站在他身后那人的清秀的脸,笑道:“言儿,什么话?”
“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迟静言拿起自己的一撮头发,和端木亦尘的系到一起,“王爷,就像我们两个现在这样,结发夫妻,不管前路如何,都携手一起度过!”
端木亦尘回头看着两撮系在一起的头发,心都软的可以滴出水,笑着一个反手,迟静言已经跌进他怀里。
别看人家是病人,实力还是在的。
夏荷那丫头早感动的眼眶通红,再看下去很快就会泪崩,很知趣地退出去,反手带上房门。
迟静言的深情,端木亦尘怎么忍心辜负,俯身下去,给了迟静言一个缠绵悱恻的长吻。
因为端木亦尘完全是迟静言在收拾,等收拾妥当,已经到了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