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又多了条毛毯,这不对,她记得很清楚睡觉前,就盖了一条被子,而且这毛毯也不是她印象中,客栈房间所有的。
一种可能跳进脑海,她激动地整个人从床上弹跳了起来,端木亦尘来过了,就在她睡着的时候,那个站在床边的身影不是梦。
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拉开房门就朝外冲,她就知道端木亦尘不会那么狠心,既然猜到她来了,临时避开了,到底还是没舍得离开。
迟静言冲出房门时,眼眶再一次红了,她活了两辈子,从来都不是个多愁感的人,就这几天,像是把两辈子的多愁善感一下就用完了。
通红的眼眶,在看到听到她开门的动静,也从房间里出来的小白时,惊住了,小白这打扮……也太……冷酷了。
小白还是那只浑身雪白的小白,就是身上多了件迟静言昨天晚上给它缝制黑衣。
它像是对身上的衣服很满意,对现在的打扮很满意,走出房间的时候,虎头是高高昂起的,幸亏脸上长满了毛,不然整张脸上肯定写满了不屑和傲然。
迟静言看着小白,忽然就纳闷了,它这都是跟谁学的?
这个疑惑刚跳出来,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怎么没听到信鸽的声音,心里还真打了个咯噔,小白不会一时没忍住,把它当宵夜吃了吧。
小白看到迟静言,自然非常高兴,像是好久没见似的,突突地跑到她身边,用头蹭她的手背,举止亲热,态度狗腿。
一头老虎始终改不了狗腿,迟静言着实也有点纳闷。
低头看着它身上那件黑衣,做工蹩脚不说,大白天的一看才知道,就连尺寸也非常不合适。
亏得这还是她对着小白量体裁衣呢,那黑衣裹在小白身上,硬是让一头老虎有了小白兔的感觉。
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小白,我知道你不穿衣服也不冷的,有句话你可能不知道,叫画虎不成反类犬。”
小白果然不懂她在说什么,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迟静言伸手去解开它身上的衣服,“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啊,模仿不到家,反而不伦不类。”
低头凑到小白眼前,压低声音说:“小白,不是我吓唬你,也不是我鄙视你,你穿了这件衣服真的好像一只很丑的狗。”
为了刺激到小白,还特地在“丑”字上加重了音量,小白爱臭美,这点对它肯定管用。
小白愣住了,它一直以为穿上这件黑衣,它看起来就冷酷无比。
迟静言拿着替小白解开的黑衣站起来时,又听到一阵扑翅膀的声音,声音不是从房间里,而是从楼梯下方传来。
扑着翅膀飞上来的信鸽,看到小白身上的黑衣被迟静言拿在手里,先是不可置信地盯着迟静言手里的黑衣看了会儿;然后黑豆似的眼珠子转得飞快;再接着,以迟静言和小白都没想到的速度朝迟静言飞过去。
迟静言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手里的衣服已经被信鸽叼过去,而且盖在小白背上。
迟静言无语了,它以为小白喜欢,这是在讨好小白,叹了口气,不再理一虎一鸟,朝楼梯走去。
身后传来小白发出的虎啸声,而且是迟静言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响,这一次真怕小白一个冲动把正拍对它拍马屁的信鸽一掌拍死,连忙转身看去。
小白像是知道信鸽对迟静言的重要性,很有分寸,就算再怎么对它裂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爪子也在半空中舞啊舞,也不可能真的去伤害信鸽。
不会伤害信鸽,除了它知道信鸽对迟静言有用,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七王府后院的狼狗是都崇拜它,但是被其他物种崇拜还是第一次,别看我们的小白只是头老虎,它对粉丝还是很温柔滴。
人家在迟静言的教导之下,正努力朝暖虎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说是暖虎呢,因为迟静言说过对女人很好很贴心的男人叫暖男,它是老虎那肯定就叫暖虎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