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有因为老鸨的狗眼看人低而生气,难得的好脾气,“老鸨,你看这是什么?”
手指微微一动,老鸨眼前已经出现一锭金灿灿的元宝。
现在生意不好做,已经很少有出手阔绰的客人,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就连每天会接触到不少达官贵人的老鸨,都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金元宝了。
有钱就是大爷,有钱在青楼,管他穿的是什么,哪怕只是披个麻袋,也是座上宾。
刚才还冷声冷气的老鸨,转眼就满脸堆笑的凑上去,“这位客官,您看着面生呢,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吧,让我给你介绍几个姑娘?不是我吹嘘,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水灵,包您满意。”
“不用了,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这锭金元宝就是你的了。”那人蹙眉,显然不喜欢老鸨靠他那么近,朝边上挪了挪。
老鸨心里嘀咕了几句,还是第一次看到来青楼不是寻欢的,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有钱赚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这么一想后,老鸨连连点头,“客官,有什么想知道的,您尽管问。”
那人问,“刚才带着一只浑身雪白的……”
“哦,你说的那个人是七王妃。”老鸨看那人在对小白的品种上犹豫,笑着截上话。
“七王妃?”
“是啊。”老鸨点头,“客官,一听你问这个,我就知道你是从外地来的,实不相瞒,这七王妃啊,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听说,有一次落水被救起,就性情大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话说完,想到拿人的手短,又好心补充,“这位客官,你再听我一句劝,这个京城啊,你谁都可以去招惹,唯独七王妃,你真的是走路都要离她远一点。”
“当真有这么可怕?”那人一挑眉,提出质疑。
老鸨猛地点头,“真的,我不骗你,你不知道七王妃曾经一拳头打死过一只狼狗,你都看到了,七王府养的狼狗,都和她带的那只那么大,那么大一只狼狗啊,几个彪壮大汉都不一定是对手,她一个女人家的,一拳头就能打死,可想她到底有多凶残。”
刚好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老鸨抬起眼睛望了过去,先是一愣,然后压人说:“这位客官,其他的我就不说你,就说眼前吧,你身后从楼梯上下来的人,是陆尚书家的公子,你看看他的样子,只是被七王妃带来的狗吓了吓,就成了这副模样,要是真七王妃出手的话,不是老鸨我悲观,而是陆公子肯定要被横着抬出去了。”
老鸨咕哝完,把目光从楼梯的方向移到眼前,咦,奇了怪了,眼前居然没有人了。
如果不是她手里拿着一锭真真实实的金元宝,她都要怀疑刚才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陆公子在两个奴才的搀扶下,才勉强走下楼梯,真是吓死他了,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喝再多的酒,这会儿也醒了。
如老鸨想的那样,迟静言的麻烦,他自然不敢去找,但是,找不找老鸨的麻烦,那就难说了。
老鸨也是个聪明人,抢在陆公子发飙前,走到他面前,这个时候笑着赔礼道歉自然是不能少的。
不过,除了道歉,却还要加点其他东西,比如把头牌和七王妃是有关系的,有意无意的顺便扯上一扯。
陆公子满肚子的火,到底没能发出来,七王妃养的一条狗,已经把他弄得如此狼狈,可想七王妃出手,他的下场会是何等凄惨。
再说迟静言,她真的带着小白去吃宵夜了。
虽然已经入春,天气却还没回暖,迟静言本想带着小白去吃汤圆,京城有家汤圆店的五色汤圆味道非常好,迟静言只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
看迟静言带着它到了汤圆店门口,小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了看迟静言,又看了看汤圆店。
上次汤圆差点把它卡死的事情,迟静言难道那么快就忘记了吗?
心理阴影在,就算打死小白,它也绝不再吃汤圆。
迟静言好言好语的劝了它好一会儿,还反复告诉它,这家汤圆店,除了汤圆,还有其他东西可以吃的,小白就是不听,还摆出一副死都不进去的架势。
小白都做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了,迟静言要再把它强拉进去,就显得太霸道了。
于是那一天晚上,不管是经过汤圆店门口的人,还是在汤圆店里面吃汤圆的人,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人一狗,头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更让人惊奇的是,到最后,一人一狗,居然采用了猜拳的方式。
最后的结果是人跟着狗走了。
那个蹲在的人一站起来,路人才发现这个与众不同的人,难怪会那么与众不同,只因为她是七王妃。
小白虽然已经成年,碍于它的眼光实在太高,后院那群狼狗里喜欢它的母狗数量可不少,它一只都看不上(品种不一样,它怎么看得上)。
导致它目前的最大爱好,除了跟着迟静言,也就只有吃。
既然是它赢了,那肯定是带着迟静言去吃它最喜欢的烧鸡。
看着小白欢快的蹦跶着朝卖烧鸡的铺子跑去,不是迟静言泼它冷水,而是这个时间点,卖烧鸡的铺子早就打烊了。
小白不信她的,偏要跑过去看看,等看了,才相信迟静言说的,刚才还兴高采烈,转眼就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迟静言看着它,真的有点哭笑不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