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心里很清楚为什么张翼会显得脉象虚弱,中气不足,早晨的粥里,她亲自去下过药,张翼喝了之后,运动消耗的能量远比他喝进去的粥给他补充的能量,要多好多。
按照规矩,很多时候,主子是不用亲自开口回答别人的问题,夏荷朝迟静言看了看,迟静言对她微微颌首,夏荷明了,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声说道:“张先生,是王妃来了。”
“王妃!”片刻的安静后,紧闭的房门里传出一声拔高音调的大喊,“你快点放我们出去!”
夏荷注意到张翼这句话里的两个地方,第一,关他们的人是王妃,而不是她猜的,张先生的脸被红烟抓破了,暂时没法见人了;第二,这个屋子里关着的不止张先生一个。
“王妃。”她压低声音问迟静言,“张先生真的是你命人关起来的啊?”
迟静言坦坦荡荡地点头,“是啊。”
这时,张翼的声音又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王妃,张某还有要事处理,还请王妃把张某放出去!”
迟静言拾阶而上,就站在房门口,看着两扇房门合上后留下的那条根本没有任何间隙的缝,慢慢悠悠地说道:“张先生,我说句难听点的话,你可千万不要生气,你只是七王府的一个管家而已,就算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去扛。”
顿了顿,吁出口气,继续朝下说道:“据我所知,张先生可是家里的独子,父母早亡,我想没有比你快点生个孩子出来,更让你九泉之下的父母更欣慰的事了,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此言一出,不光是屋子里的人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就连跟在她身后的夏荷差一点点都没站住。
王妃……果真是越来越凶猛了。
她把张先生和红烟关在一个房间里,居然是想让他们生孩子!
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招数,平时用在七王爷身上也就算了,毕竟她和七王爷是夫妻,以如今七王爷对她的宠爱来说,绝对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其他人。
张翼就不一样了,他虽说只是个七王府的管家,和七王府其他下人是不一样的,他没有签卖身契,对在七王府管家这个差事,他是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
沉默过后,屋子里传出红烟的声音,她的声音同样和平时不大一样,“王妃,您的好意红烟心领了,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红烟再怎么出身不好,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还请王妃开门放我们出去。”
红烟的话传到耳边,迟静言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沉思。
紧接着,迟静言并没有开门,而是叉腰对着门里大声说道:“张翼,我都给你创造那么好的机会了,你还不能折服你的女人,你真是qín_shòu不如,你让我太失望了!”
她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可能夏荷并不清楚,红烟和张翼却是清清楚楚。
她的意思是药性那么强,如果张翼还没有比平时更好的表现,那么他真是qín_shòu不如了。
随着那句话传进房间,张翼嘴角张了张,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红烟看着他颓然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走到门边,低声哀求迟静言,“王妃,求您开门放我们出去吧。”
门外,迟静言像是没有听到红烟的哀求,居然有心情和夏荷聊起天。
她问夏荷,“夏荷,在你看来一对彼此爱慕对方的男女,一开始会有什么样的表示?”
这方面,夏荷还真是没经验,她想了想,才回答迟静言,“回王妃的话,奴婢觉得一对彼此爱慕的男女,一开始肯定会深情对视。”
“深情对视啊……”迟静言拖长声调,继而又对着紧闭的房门,大声说道,“张翼,大半上午过去了,如果你还只是在和红烟深情对视,你不但qín_shòu不如,老娘还鄙视你!”
夏荷汗哒哒的,朝四周看了看,幸亏四周没有其他人,否则伴随着王妃的那声“老娘”,指不定又会有什么诽谤她名声的谣言出现。
屋子里,张翼和红烟对视一眼,知道不管他们怎么哀求,这扇门,七王妃暂时是不会打开的,与其浪费力气,还不如保存实力。
“你们好好培养感情哦,我先走了。”迟静言欢快的声音又一次在门外响起。
张翼和红烟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都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七王妃……她真是太与众不同了,连这样的损招都想得出来。
张翼不相信真出不去,走到门把和窗边分别又试了试,也不知道七王妃让那些下人是怎么弄的,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都纹丝未动。
一回头,看到红烟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似笑非笑。
张翼想到昨天费灵玉当着红烟的面故意说的那两句话,忽然就心虚了,移开眼睛,不和她的眼睛对视。
红烟有话要说:“张翼,你放心吧,我的身子早在几年前就不适合怀孕了。”
张翼猛地抬起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声音震惊。
“你很清楚我的出身,何必还要我再说一遍。”
张翼心里涌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反正很难过。
他走到红烟身边,把她搂进怀里,“红烟,我不在乎,嫁给我吧。”
忽然之间被人求婚,红烟震在原地,这也太突然了吧。
心里早高兴到不能再高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