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秦湘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下意识就要站起身来,可就在这时,一把冷硬而锋利的刀抵在了她后腰之上。
“别动——”
男人的声音暗哑而冷漠,如同藏在黑暗之中随时都能将秦湘吞噬掉的魔鬼,秦湘背脊挺的直直的,明明身体僵硬一片,却又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秦湘的厢房也分了两进,见秦湘气哼哼的进了内室,晚荷并未贸然跟进来,往常秦湘发脾气之时不愿旁人近身,晚荷今日便守在了外间。
“你……”
秦湘的声音也一下子哑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一般,她刚出声,后腰处的冷硬便更用力的抵住了她,秦湘头皮一麻,几乎能感受到那刀刃快要割破她身上浩渺的粉色绡纱裙裳,拳头一攥,秦湘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内室黑漆漆一片,只有入口处透进来一星外面的昏光,秦湘绝望的看着那一点光亮,大滴大滴的冷汗从她额上流了下来。
秦湘开始无比的后悔,她不该回来的,她应该听晚荷的话。
内室随时漆黑一片,秦湘却能听到窗户处的风声,她是带着晚荷走的,这屋子里还留着秀栀,而她回来之时秀栀守在外屋,见她一脸怒意还颇有几分意外和疑惑,秦湘知道,身后之人是从后窗处翻进来的。
秦湘死死地咬着牙,因为害怕一颗心狂跳不已,想到这内室只有她一人,又想到晚荷说起的宅子里死掉的两个人都被砍掉了手脚她鼻腔便一阵阵的发酸,此时此刻,除了无声的流眼泪,秦湘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
“小姐?”只过了片刻,晚荷的声音忽然在内室入口处响了起来,秦湘心头一跳,又听晚荷道,“奴婢进来给您点灯?”
站在外面的晚荷只能依稀看到秦湘坐在床边,似乎微微低着头,却是看不出半点异样的,秦湘如今的脾气,若是没有她的命令便进去,是会惹她发更大的火的。
话音落定,秦湘一时没有回答,晚荷叹了口气,已经料到了这般的场面。
秦湘生气之时要么暴怒要么不搭理人,晚荷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见状她心底又轻轻一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无声无息的守在门口。
里面,秦湘已冷汗如雨而下,而那把刀,有意识的更用力了两分。
秦湘身子一颤,自然知道身后之人的意思,她咬着牙开口道,“别管我,退下——”
晚荷听着秦湘声音都变了,只觉得秦湘是气得狠了,又一叹便朝屋子里走去,“小姐,当心气坏了身——”
“子”字还没出,秦湘忽然歇斯底里大喊道,“滚出去!不准进来!”
秦湘忽然的大吼吓了晚荷一大跳,秦湘这样的娇小姐,便是真的暴怒起来也极少有这样大喊的时候,晚荷侍候了秦湘多年,此时更是诧异,也因为这声略有些凄厉的喊叫,让她心中生出了几分畏色,晚荷忙点着头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是是是,奴婢这就出去。”
说着话,晚荷眸光下意识又一抬,她本是要看秦湘到底怎么了,可这般看过去只看到秦湘直挺挺的坐着,同一时间,她眼角划过了一丝寒光。
晚荷心中虽觉奇怪,却一时没想明白,只是疾步退了出来。
一出来,外面秀栀便疑问的看着晚荷,晚荷苦笑一下,一边往堂中走了两步一边疑问更甚,刚才,秦湘似乎做的太过笔直僵硬了些,那模样,倒像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一般,这么一想,晚荷的脚步忽的一顿,寒光……那是……
一股子寒意从晚荷脚底漫上,继而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眸子,秀栀在一旁看着,眼底也升起了几分疑窦,“你怎么……”
“嘘。”晚荷猛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秀栀话语一断,人也僵了住。
虽然不知道秦湘为何发怒,也不知道晚荷这般样子是为了什么,可素来持重的晚荷这般表现只让她下意识的觉得危险觉得不安,晚荷缓缓转身,眸子一动不动的看向安静无声的内室,看了大抵十息左右,晚荷忽然银牙一咬。
她左右看了看,眼底有几分害怕慌乱,却是强自镇定下来,朝内室喊道,“小姐,您别生气了,奴婢去世子那里拿些吃的来,免得您待会儿饿。”
她忽然这般无头无脑的说着,秀栀在一旁眉头一挑,秀栀看着她欲言又止,晚荷拉着秀栀往门口走了几步,然后才压低了声音道,“不要进去,在这里等着。”
秀栀一愕,只因晚荷的话背脊微微一凉,晚荷却是等不及她点头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夜幕已经沉沉落下,外面一片冬夜的深寒,晚荷踩着地上还未化完的积雪,连灯都忘了打,她却顾不得那么许多,只借着一点点的昏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秦琰的院子去,短短几步的距离,晚荷却觉得走了几个时辰那般久,她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被外面刺骨的寒风一吹更觉出彻骨的凉意,待她他进了秦琰的院子时,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总之牙齿已经开始上下打起颤来……
“晚荷?你怎去而复返了?”
周怀站在正房门口,语气微微诧异,适才他守在暖阁门口,一回头秦湘主仆便不见了,等追出来,便见她二人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周怀忙转身进来和秦琰禀报,秦琰一听秦湘招呼没打一声便走,只淡声道让秦湘回去歇着也无不可。
因此周怀并未追出去,然而这才回去一盏茶的时间不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