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午,一个自称世子护卫的男子来找过她。
“许小姐,有件事我们家世子希望让你知道。”青渊站在门边,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许允生。
许允生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表态,也没有一丝惊慌,就像是一根木头。
青渊冷哼了一声,对于这般自暴自弃之人很是不屑,但世子交代的事必须要完成,于是说道:“今日早朝,将军和许大人为了给你争口气,差点命丧黄泉。”
许允生的脸上终于出现波澜,惊坐了起来,“什么!”
青渊:“许表小姐,要不是我家我家世子心里惦念着将军,恐怕此时的将军府已经要摆灵堂了。”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许允生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急急忙忙地跑到青渊面前,什么闺阁礼仪都忘却的一干二净。
见她如此失态,青渊的心情倒是好了些,没想到这个许家表小姐也不是真蠢,于是回答道:“许大人已回府,将军正和世子在一块,表小姐放心。”
许允生刚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忍不住颤抖。
“表小姐,如今全朝上下都知道你的委屈,皇上也为你做了主,若是表小姐继续萎靡下去,不免连累将军与许大人,将军的性子我不了解,表小姐还不知道吗?还望表小姐好好斟酌。”青渊说道。
许允生的呼吸很是急切,却十分克制让自己慢慢平静,无论心中如何波涛汹涌,都在听完青渊的话后归于平静。
“我知道了。”许允生的眼神清明,回答得很是肯定。
青渊颔首:“表小姐聪明,青渊便告退了。”青渊抱拳,双手握着门栓正要开门之时,回头又道:“今日青渊来找表小姐的事,世子不希望让将军知道。”
许允生微微一愣,又立即会意世子的良苦用心,同意道:“好。”
朦胧的眼神有一次清明,心绪回到了烛光下,看着面前的姐姐,忽然觉得,自己很是不懂事。
姐姐为了许家,身披重甲上战场,披荆斩棘险中求生,却差点因为她的事而功亏一篑,许允生很是内疚地握住了许欢歌的手。
许欢歌不解地抬头,见许允生红了眼眶,只听她说道:“姐姐,谢谢你……对不起!”
许欢歌轻叹了一声,抱住许允生,轻声说道:“傻妹妹,你在纠结什么?姐姐和哥哥做什么都是希望允生妹妹能好好的,高高兴兴的,明白吗?”
将头埋在许欢歌颈侧的许允生用力的点头,心里万般感动,却不敢流泪。过了好一会,才抬头红着眼眶笑着将许欢歌送走。
许欢歌独自都在将军府的小路上,眼前一片漆黑,心中很是压抑。
赵峰说他受人指使这件事怕是不假,至于是谁,实在太过明显,她不想知道都不行。
“楚乐宁,楚凌霄,还真是像极了楚明。”黑夜中,许欢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皇宫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
楚乐宁听说许欢歌在早朝上的事,气得将公主殿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全摔了。
“她就知道保护她那个没用的妹妹,她就没想过我心里也难受吗!”楚乐宁将殿中一个半人高的雕花瓷瓶摔在了地上,还是不解气。
宫女们都在外头守着,每一个人刚进去触霉头。公主每每生气都是要人命的,本以为这些时日有了些许好转,却没想到又变回原来的模样。
“皇妹这是怎么了?”楚凌霄闻声赶来,见满地的狼藉和惊慌的宫女,疾步走进了主殿。
楚乐宁见来人,就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依托一般,大哭了起来:“皇兄,为什么……为什么我对她这么好,她就是看不到!”
楚凌霄眼神一闪,嘴角的笑容略显苦涩,心中暗叹了一声,才对楚乐宁说道:“皇妹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才不喜欢她。”楚乐宁瘪着嘴,她是真的委屈,明明她是好心好意,许欢歌竟然不识好歹,枉费她一番苦心。
楚凌霄会意,很是配合地点头,怜惜地说道:“皇妹从小就被皇兄和父皇捧在手心里,何时受过委屈,看来那人真是不识好歹。”
“哼!”楚乐宁紧跟着一声冷哼。
见楚乐宁俨然一副气盛的模样,楚凌霄的眼眸微深,不禁思索,乐宁是什么脾气他怎会不知,如今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她生气的对象对她来说定是极其重要的。
楚凌霄的嘴角微微勾起,轻声在楚乐宁耳畔说道:“不如,皇兄替你……”他的右手在自己的颈前一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楚乐宁赶忙握住了他的手,有些失态地喊道:“别!”
“心疼了?”楚凌霄笑问。
楚乐宁矢口否认:“才没有!”楚乐宁踩着满地的碎片,坐在了房间里仅存的一张椅子上,闷声道:“但我对她这么好,她却为了一个不祥之人凶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楚凌霄轻声笑了一声,靠在了桌边,即使是厚重的正服也遮不住他修长的双腿,只听他轻飘飘的说道:“既然咽不下,不如找人给她点苦头吃吃?皇妹对她重视的东西下手实在不是良策,反倒令她厌恶。”
楚凌霄的语气很是高深莫测,看着愣住的楚乐宁微微一笑,一副很是纯良的模样。
“皇兄知道了。”楚乐宁不敢再与楚凌霄对视,低下头的她说话越来越轻。
楚凌霄点头:“嗯,知道了。要不是皇兄在父皇面前为你开脱,你还想在这儿好好坐着?”为了保下他这妹妹,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