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歌点了点头。
卫琛继续说道:“我本是在京中巡逻,刚听闻皇上在宫中派禁卫军搜寻,还没过半日,不仅是禁卫军,北大营也被勒令收兵,你说这事巧不巧。”
许欢歌右肩有伤,所以捣药时只拿左手,动作有些迟缓,卫琛见了立即接过她手上的活计,二话不说地就把她面前的药全捣了。
许欢歌也是不客气,便站在了一旁说道:“我大概知道缘由了。”
“什么?”卫琛好奇的问道。
许欢歌摇了摇头,看不透的不需要再解释,意会的人自然明白。
皇上下令彻查凶手,中途却不了了之,他定是查到了真相,可那个人却又是他要维护,或者说是关系到皇家颜面的人。
这要她怎么不怀疑是楚凌霄搞鬼?
知道京中突变的风云突然定下,楚凌霄心情越一点也不好。
“太子息怒。”荀乐是太子的幕僚,见太子今日已经阴郁了一日赶忙提醒。
可楚凌霄哪听得,要不是他的主意,自己又怎么会落得今日的下场,父皇派兵搜查刚至他的东宫便撤兵,明显就是知道了什么,而他早不撤晚不撤,偏偏在禁卫军进了东宫之后撤兵,这硕大的帽子就扣在了他的头顶上。
楚凌霄越想越生气,拿起手边的茶水就往荀乐头上砸去,“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荀乐愧疚道:“草民也不知道世子会突然出手,若不是世子,将军府着火,以定远将军的疑心定然是怀疑皇上的,到时候太子再加以抚慰,定然笼络,可……”
“可是可是,你现在知道可是了,你可知本太子现在成了众矢之的!”楚凌霄现在的模样,哪有在人前的半分友善,满脸的阴狠令荀乐看着心里发寒。
荀乐赶忙说道:“太子,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太子能让将军尝到甜头,将军定能原谅太子您的!毕竟定远将军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
楚凌霄刚刚还紧皱的眉头一松,荀乐的话倒是提醒他的,许欢歌不管怎么说都是女子,讨好一名将军是难事,但讨好一名女子绝不是难事。
“你且去打听许欢歌的喜好。”楚凌霄看了一眼荀乐,冷声道。
荀乐见太子并未惩罚他,赶忙答应。可他走的匆忙,并没有看见站在墙角的楚乐宁。
本还想着过来送些刚出炉的糕点的楚乐宁此时只觉得浑身寒冷,她从未见过如此狠辣的皇兄,平日里爱民如子、宽厚待人的哥哥与现在里面坐着的简直判若两人。
她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喊出来,拿着食盒默不作声地从东宫离开了。
楚乐宁浑身冰冷的来到了将军府,心中的愧疚愈盛,将军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是她皇兄做的了,那她该以何颜面面对将军?
“公主?”忠伯刚从王府送了夫人的谢礼回来,就见乐宁公主站在门外许久不动,好奇的走了过来。
楚乐宁吓得后退了一步,神情有些慌乱。
忠伯立即致歉:“公主赎罪,是草民唐突了。敢问公主可是来找小姐的?”
楚乐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是心中的声音又在告诉她,她是想见许欢歌一面的。
忠伯自以为楚乐宁还在为之前小姐因她受伤的事而内疚,便说道:“小姐说了,若是公主来寻,直接进门便是。”
“她真的这么说?”楚乐宁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一些。
忠伯笑着点了点头:“公主别看小姐上了战场便是威严可怕之人,她呀其实还有孩子心性,若是真心待她,小姐毕竟是用心维护的。”忠伯觉得自家小姐,便是京城最好的小姐,哪家都比不上,就算是宫里娇生惯养的公主也比不了她。
忠伯没有告诉楚乐宁原话,其实小姐之前说的是:“公主要是来了就让她直接进来,我这院子偏远,公主一日来三趟,忠伯每每通报都要跑半圈的将军府,实在累人,索性她也不是磨人之人,随她去吧!”
楚乐宁还是决定见一面许欢歌,便走进了将军府。她之前是常来的,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许欢歌的院子,只见到一片废墟和一堆正在整理的工匠,忽的想起之前的事,赶忙找了下人问清楚许欢歌现在的位置。
好不容易找到许家二少爷的院子,楚乐宁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只见一名身着绿衣的男子正在一堆草药中忙碌,上前问道:“请问许欢歌在吗?”
苏叶此时正忙得不可开交,直接说道:“在里面。”
刚答完,楚乐宁便往房间走去,苏叶立即意识到不对劲,赶忙阻止,但她却已经看到许欢歌正趴在床边小憩。
苏叶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今天没睡在床上,不然世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叶辞倚靠在床头,见楚乐宁进门,轻轻的唤醒了许欢歌。大抵怕苏叶多舌,她今日怎么说都不肯到床上休息,可是一睡下去便十分沉,唤了好几声才醒来。
许欢歌揉着眼睛懵懂的看着叶辞,只听他轻声说道:“六公主来了。”
“哦。”许欢歌转头看向了楚乐宁,站起身将楚乐宁带出了房间,两人站在了门外说话。兴许是这几日被苏叶说烦了,也知道叶辞最讨厌的就是和陌生人接触,自然而然的就把楚乐宁带走。
还未等许欢歌开口,楚乐宁就将在心中郁结了许久的话一股脑的全说了:“不知道将军伤养得怎么样了,先前皇兄还想着与乐宁一同来看望将军,但乐宁知道,将军定是不愿于皇室有过多牵扯,便自作主张地拒绝了。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