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妃在鸾灵宫,去见她吧!”楚明说着,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双臂,不再理会叶辞。
叶辞低眉一笑,好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声音很是平静地说道:“谢皇上!”
话毕,叶辞头也不回的去了鸾灵宫,若他没记错,鸾灵宫是她母妃未出阁之前的寝宫。
还记得在父亲还在世时,母妃时常带着他来宫中玩耍。
这一隔多年,母妃再回到鸾灵宫不知会做何感想。想着,叶辞不禁加快了脚步,若不是宫中人多眼杂,他定会直接飞去,可是他不能。
叶辞缓缓走近鸾灵宫,只见宫门未闭,他疑惑地向里看,却看见母妃正坐在园中的秋千上,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
“母妃。”叶辞暗暗松了一口气,走近了宫殿,缓缓走到叶亲王妃身后,帮着她推秋千。
叶亲王妃的脸上渐渐带上了几分笑意,眼中似有一种浓厚的情感慢慢凝结,只听她柔声说道:“母妃最爱这个地方,一坐就是一下午。所以生了你之后,母妃还是时常回来坐在这儿,你的父王会站在身后慢慢的推,母妃就抱着小小的你坐在秋千上摇啊摇。”
谈起往事,叶亲王妃脸上的总是带着浓浓的眷恋,她没有哭,更不会闹,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静静地坐着。
有时叶辞会以为在母妃的眼里,父王似乎还在这世上,每每无言坐着的时候,其实都是在看着父王。
叶辞没有打扰这份宁静的时光,在秋千后推了一下午,直到叶亲王妃乏了,两人才缓步回了王府。
一路上,叶亲王妃没有问叶辞是怎么救了自己,今日有为何以这幅面貌示人,两人沉默无言,但默契十足。
魏公公看着两人离开后,回了楚和殿,见皇上依旧坐在阶梯上,低声说道:“王妃娘娘和世子殿下已经离去。”
楚明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魏公公退下。
大殿又恢复了静谧,过了许久,楚明长叹了一声,从阶梯上站起,缓缓走回了龙椅,靠着椅背看着白天站满了大臣的大殿,忽然觉得他的五脏肺腑都在颤抖。
“叶文瑾,你当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何又要……”楚明看着大殿最前端、最靠近他的位置许久,仿佛那里正站着一个人,他青秀儒雅,浑身透着一股神秘,却让人止不住的想要靠近。
想着,楚明不禁嗤笑了一声,笑意既起,他便继续延续,宽阔无人的大殿中,楚明的笑声渐渐的回荡开来。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眼角正隐隐约约藏着一抹泪。
次日早朝,楚明在大殿前端,又放置了一个专座,明扬的官员一看便知这位置是留给世子的。
外头不是一直在传世子重病,不日便会归西吗?皇上突然设座,难道世子没事了?
楚明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等着,他昨日虽未与叶辞提及要他继续上朝这件事,但既然叶辞已经康健,回来旁听总是可以的。
楚明本就对叶辞很是纵容,现在听说他完全没有要入仕的心思,也绝不会与皇子勾结,于是这份纵容上又加了一份信任。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一身白衣锦袍的叶辞缓缓走了进来,守在门外的小太监都惊讶得忘记通报,看着他走进了楚和殿。
“安之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叶辞浅声道,说着,便要下跪。
楚明赶紧起身制止,说道:“不必多礼,世子能来便好。”
叶辞淡淡的笑了笑,颔首道:“多谢皇上。”话毕,便自觉走向了位置,他现在虽然已经恢复健康,但他笃定从昨日往后,皇上都不会再对他起疑心,这张椅子便是最好的证明。
朝中百官瞪大了眼睛看着面色红润的世子,面面相觑,见旁边同僚也是确定的眼神,更加疑惑。
但是却无人敢多问。
楚明看向叶辞,笑着问道:“王妃如何了?”
这几日他把楚鸾拘在宫中,她什么动静都不闹,反倒让他很是紧张。
叶辞叹了一声,没有直言,“皇上,母妃会理解您的苦心。”
楚明不禁苦笑,楚鸾是他妹妹啊,现在却闹得如此僵,可是他不觉得是自己的错。
他是做大事的人,有些东西该舍弃的,就必须舍弃,不管他舍不舍得。
想着,楚明还是没忘记现在是早朝,于是看了一眼内侍。
魏公公会意,上前了一步,高声道:“诸位大人有本启奏?”
“臣有一事!”
大殿中,许之何拿着一纸信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楚明看着他手中薄薄的一张纸,问道:“难道兵部侍郎忘记如何写奏章了?”
许之何摇了摇头,将信封交给了大殿中的内侍,说道:“此乃边关小妹前几日递回来的家书,微臣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封家书需要皇上过目。”
“哦?”楚明好奇地结果信封,既然是家书,许之何一定要他看,看来是许欢歌所说的话有问题,既然如此,他便看看,于是便说道:“呈上来。”
内侍低着头将信封递上,信封上的字迹很是刚毅,确实有几分许欢歌的感觉。
楚明疑惑着,打开了信封,草草地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是一份普通的家书,再看一遍,才发现确实不对劲。
这信上写着许欢歌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恐怕年末也是回不来了。
看似就是一句致歉,可是一想就发觉不对劲了。
东北大营虽然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