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还想在撒个娇,讨个安慰,却见杜蓠的目光很是严厉,吓得不敢多说,哆哆嗦嗦地说道:“妾身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说着,便提着裙子往自己的屋子跑去。
杜蓠左右看了看,对两人招手说道:“许姑娘、卫军师,跟我来!”
许欢歌颔首,跟了上去。只见杜蓠带着两人走进了书房,移动了书案上的砚台,书房一角的一扇暗门悄然打开。
“这……”卫琛刚想惊叹,就被许欢歌制止。
杜蓠应该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才带他们避开旁人说话。
三人走进密室,暗门关上后,杜蓠才说道:“我来这儿时这个密室就在了,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但是这里很安全,说话外面都听不到的。”
密室点着微弱的烛光,仅能看见彼此的脸而已,看来这里确实只是个密谈室。
“大概是有诸多原因,我这河北县衙里藏着不少高手,就连外头的大街小巷也时不时出现几个目光犀利的人。将军此行应该没被人看见吧!”杜蓠有些担忧地看向许欢歌。
他没道明,但是他却很是清楚,河北城中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因为他才出现的,明显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许欢歌颔首,“我和卫琛换了便装,进城时拿的也是事先准备好的通关文牒,行至此处,除了你和……无人看见。”
杜蓠意会地点了点头,他和许欢歌见面实在冒险,但既然她找来了,便是有大事。
“许姑娘有何事?”想着,杜蓠将往日插科打诨的痞气都收了起来,他这一副正经的模样把卫琛看得目瞪口呆。
许欢歌暗中将内力外放,感觉待在县衙里的眼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书房的动静,这才放心说道:“我有一计,助杜公子财运亨通。”
杜蓠不解,继续等着许欢歌的后话。
许欢歌从腰封中拿出了一张图纸,杜蓠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楚周赵三国的地图,心中莫名有些骇然。
见杜蓠脸上的惊异,许欢歌先行提醒了他一句:“杜公子莫要惊慌,我想要的并非是权势地位。”
杜蓠颔首,他知道许欢歌的野心没有那么大,只是震惊许欢歌所图的竟然涉及到了三个国家。
许欢歌让杜蓠将地图摊在桌上,借着微弱的烛光在河北做了个记号,然后一路向南,标记了足足七个郡县。
“杜公子应该知道河北所处位置的前身,它北通周国,内连三城。”说着,许欢歌的手指了指与河北城紧挨的三座城池,“再借由这三座城池连接楚国各地。”
杜蓠点了点头,杜家经商,曾经也经营过周国的运输线,许欢歌所标注的七个郡县中有一个就是山南。
周国与楚国的贸易线四通八达,却自从河北一个地方出来,可见这个地方曾经有多么富饶。
许欢歌见他意会,又说道:“今日我来寻你,就是想问你一件事。若是我有办法帮杜公子拿到河北的贸易权,杜公子可愿接受?”
她问的不是愿不愿意合作,而是愿不愿意接受,杜蓠惊讶地看着许欢歌,眼中情绪很是精彩。
杜家发家之始就是因为楚周贸易线,自从楚国锁国之后,杜家就一直靠着以往建立起的商业链条进行交易,还是能挣到不少。
若是他拿到河北的贸易权,连通了楚国南部的山南,那单单是楚国东部的这一条线都能被杜家掌握,并且有望超过当年一手遮天的云家。
但目前还是有个难题,杜蓠无法接受,“我现在是河北知府,为官不经商,若是接下贸易权,我也做不了什么。”
许欢歌点头,表示明白杜蓠的意思,说道:“杜公子志不在此不是吗?既然如此,那便辞了官,趁着现在风头还小。”
杜蓠会意,他确实不是当官的料,之前许下的豪言壮语,还没一个月就消沉了。这官他要是继续待下去,迟早要赔本,还是回老本行比较靠谱。
卫琛坐在一旁,适时说道:“不错,杜公子所设的城西灯市挂名在你自己名下,并非河北衙门,就算是辞了官,那条街还是你的。”
之前在灯市时他曾与欢歌谈起这件事,回去以后便查了查,发现这其中还有回天之力,大抵是杜蓠为商贾的谨慎,这才没有愣头愣脑地为国家贡献。
杜蓠颔首,他的确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抬头又问:“你们……你们真的打算重新打通楚周国门了?这不是谋反吗?”
许欢歌摇了摇头,说道:“打开国门的绝不是我们,我们哪有这能耐。”
卫琛立即意会了许欢歌所言之意,鉴于如今杜蓠与他们是一条战线的人,便耐心地解释道:“当国内供给无法满足商人所需时,皇上若是想短时间平静国内失衡,就必须要对外贸易,而周国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皇上的锁国计划,周国的大量货物无法输出,虽开通了海上航行,但这些年西大陆因陈国关系不停战乱,周国还是连连吃瘪,国内的物价便一低再低。此时若是两者中和,合作共赢,皇上不会不接受。”
杜蓠恍然大悟:“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一条国内商业出现失衡?”
许欢歌点头,只有让皇上有了危机感,他才知道好好思考。
“若是垄断一个县城,这还好办,你要的可是一整个楚国的商业链,这恐怕在短时间内难以办到。”这样的办法怎么可能允许花费大量时间,垄断一个国家的产业,恐怕还没有苗头就被上面的人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