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冰碎玉般冷得令人颤栗。

“如愿……”

荆如愿面对男子苍白却俊美的脸,只觉对方金色眼眸有些灼人,完全不似她的心疼,以及无奈,靳碎蓝缓缓伸出手,落在眉心的手指是温热的,带着生命特有的、淡淡的体温,紧贴皮肤划下来,在所经之处留下一道冰凉的痕迹。

她一动未动。

所幸是他很快就退回了原地并无其他动作,只是,视线却是没有挪开,隔着一小段距离遥遥落在荆如愿的身上,更准确的说,是落在荆如愿两片颜色略淡的薄唇上。

荆如愿方才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些。

但眼底的神情,还是无奈又颓废,且带着特有的,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担忧。

也许就是这么点特殊的担忧的意味戳中了靳碎蓝心里那么点不可言说的私欲,他一抬手就将她揽到了怀里,再次凑了上前。

这是一个吻,货真价实的,嘴对嘴的那种。

他并没有吻得更深入,一切的动作只停留在唇齿间的厮磨,且自顾自地吻得认真而专注。

荆如愿愣愣地睁着眼睛再次撞进他的眼里。

靳碎蓝说:“你可以担心他,但别忘了,他并不需要你的担心。”

荆如愿推开他,皱眉:“你想多了,我担心的是灵域。”

他还没告诉她,他都骗了她什么呢,就在这里问她的罪了,吃醋?莫名其妙的吃归风帝炎的醋吗?

明明他们两个,与归风帝炎之间,他与他的关系更密切吧?

诚然,作为朋友,荆如愿的确很担忧如今的归风帝炎的状况,但她也必须承认,她更在乎灵域,归风帝炎若是出事,很有可能会引动整个九域的变故与麻烦。

靳碎蓝略显无奈:“帝炎的事情,还说不好的。”

他有微妙的预感了。

但他也不敢肯定,他会出这种事情。

倘若九域真的迎来最猛烈的一次神之坠落,被牵连的可不只是灵域,而是整个世界了,至于,他刚才的醋意,的确有些莫名其妙。

……

在很久以前的灵域,荆如愿与靳碎蓝是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靳碎蓝带着一批圣子,她不过是其中最不显眼的一人而已,就算后来因为龙云裳的介入,让荆如愿才华毕露,也无法解释,荆如愿和靳碎蓝是怎么滚到一张床上去的。

这一点,连荆如愿自己都解释不清。

他们的感情是怎么开始的来着?

又是怎么持续这么多年的来着?

曾有一个友人,寻了个机会问过她,怎么就突然和靳碎蓝这种人搞到一起去了?

当时听到这话的荆如愿是震惊的。

呆愣了半晌突然摇摇头,然后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大概是鬼迷心窍了。”

后来再去想这种问题,莫名释然。

鬼迷心窍,的确是最好的答案了。

这世间,情之一字,不就是毫无道理的道理吗?

她要是不鬼迷心窍,也不至于放着龙云裳这样的优质单身霸者不要,跟自己的老师,前辈中的前辈搞到一起去了。

容顷烟回到房间之后,就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一边哭,还要一边自言自语。

“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糖里有刀?为什么啊……”

“我的凤凤,我的雪雪,我的好女儿和好女婿……”

“天道无常,天道无常啊……”

容顷烟惨兮兮地抹着自己的眼泪,吸着鼻子,嘴里的言语也细细碎碎,作为一个真情实感的粉丝,对于如今的气氛,她感到无比心痛。

莫烬野在屋中待了一会儿之后,便忍受不了她了,干脆一个人走到了外面去,他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与这种女人待在一起,他会窒息的。

诚然,归风帝炎这一次的突发状况,让他也惊讶了一番,但他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并没有那么担忧他的事情,第一是因为,他与归风帝炎之间本来就没有很好的关系,第二是因为,归风帝炎出事,影响到九域又如何?在波及魔域之前,那些人一定会想办法处理这个dà má烦。

天塌下来了,总有高个子的先顶着。

自从五凤山青鸾尊出事之后,莫烬野便预感到了,安静许久的九域,即将发生一场史无前例的变故,他不相信,龙云裳与靳碎蓝他们,半点都没有察觉到——归风帝炎也一样。

莫烬野始终怀疑,他自己,早就有所察觉了。

总之,不管他发生什么,身为凤族仙灵的他,都不太可能,让整个九域陪着他一起冒险,所谓最坏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对时计雪来说而已。

想到时计雪,莫烬野又不由得惆怅了几分。

归风帝炎本不该这样的,仙魔共生之力,以及弑亲弑友的黑暗之力,加在一起,都未必能让他的力量崩坏,影响到他身上的仙魔之力平衡的,与这些东西,都没有关系才对。

他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濒临崩溃的边缘的?

因为那九百九十九段记忆?

因为百叶青鸾?

因为练崭玉?

不……

是因为时计雪。

他爱她,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爱她,这份甘愿为之堕落沉沦的爱,已经撼动了他的神格,倘若他一天比一天的,更爱她,迎接他的,必然是仙灵之力的崩毁,此前平衡的仙魔共生之力,也会失去控制,最终,不是他被深渊吞噬,便是他将深渊吞噬,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一个好结果。

莫烬野想起了很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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