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长风两个大人身前,却见白秋生气呼呼的,一副忍着不打李长风的愤怒表情。
当真是忍的辛苦。
却不见他付诸行动,夏侯不由觉得可惜。
好好教训下李长风,将自己和白起解救出来,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然而白秋生没有实现夏侯这个不切实际的设想,而是做出了让步,在夏侯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一甩长袖,走向了石头堆。
然后就见他捏捏自己的手腕,十指交叉手面朝外,发出一阵阵骨头相撞咔嚓咔嚓的脆声,接着白秋生也是抱起一个石头,然后放到自己背上。
他怒气冲冲弯腰驮背回到李长风面前,然后抬起头看向对方,眼白的地盘更加大了,就像翻了个白眼。
白秋生满含怨气道:“这样可以了吧!李哥,你可满意?”
他“李哥”两个字咬得尤为重,可以想见,其心中的怨念绝对不会少了。
方才夏侯和白起去搬石头时,李长风就问白秋生‘你怎么不动?’,白秋生自然是迷茫不已,不知其所以然。而后李长风就开始说教,他不养闲人,让白秋生也去搬石头。
白秋生拿出茶酒做筹码,却没什么用,李长风很是坚决。
白秋生无奈,要想留下来,还是要遵从对方,然后就同意了搬石头,对李长风的茶酒供给也不能断。
然而此时此刻,白秋生以为的自己这般“委曲求全”,还是没有打动对方。
只见李长风肥肥的大脑袋,淡淡地左右摆了摆,然后伸出胖胖的手,指向已经走了些许距离的夏侯和白起两人,道:“他们都搬了一个石头,你……好意思吗?”
白秋生的眼睛再次睁大,他只是想表现自己的愤怒,却不想表现出来的是惊愕,以至于李长风以为他是不堪重负:“老白啊,你不会就只能搬这么一点儿吧?”
已然气急的白秋生紧咬着牙,怒目而视:“你……等着!”
话一说完,他就背着石头返回石头堆,咚的重重一声响,其背上的石头掉落,与石头堆其中的一块相撞。白秋生将三个石头叠加一起,用力抬起之后,又稳稳的将之放于背后。
就这样,白秋生背驮三块石头,再次经过李长风时,挑衅般的看向对方,同时发出重重的一声怒“哼”。然后也不等对方回应,迈动长腿脚步沉沉,向夏侯两个少年追去。
他之所以不等李长风回应,不是因为要追夏侯两人,而是因为李长风一旦再次对他发出嘲讽,他没有勇气去接,力气已经达到了上限,无法去用实际行动来反驳对方。
这是很悲剧又掉面子的,
所以白秋生选择赶紧逃离这里,这是最稳妥的方法。
李长风细眼看着白秋生远去身影,忍不住面露笑意,随后感叹道:“这个家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再望向更前方的两个要小一些的身影,嘴角含的笑更加浓了,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抬起,摸向自己的下巴。
等到被自己的胡茬扎到之时,他才好似惊醒过来,看着自己的手失笑道:“我怎么会学老白那个臭美的家伙?真是见了鬼了。”
他方才下意识的举动,便是白秋生经常做的招牌动作,而李长风无意间竟也耳濡目染,自然而然的学了来。
……
夏侯所处烈日炎炎,晴空万里。
而距此不知多少里的遥遥北方,却是另一个极端,此处飞雪连天,漫天漫地皆是白色。隔着很远很远,才有点点枯枝凑成黑点,点缀此间。
茫茫雪迹,某一刻,一处雪丘显现两点移动的不同色彩。
一蓝一青,这两点色彩缓缓移动着,在这白色的世界里很是不同,却又不甚显眼。
这两抹颜色,在这终时终日都单调非常的世界里,很是稀奇罕有。但是这白色世界太过广翰,这两抹小小的颜色放在这里,如同针落大海、微不可查。
只有在距离它们稍近的时候,才注意得到。
趋近这两抹颜色,原是两个行走的人影。蓝色的一个高一点,青色的一个矮一点,两人个头只相差半个头颅。
再行靠近,便可以看见两抹人影都身披大大厚实的披风,而这两个人影的颜色,便得益于这裹着全身的披风。因为寒冷,两抹人影都裹着许多的衣服,有些臃肿,从而看不出其真实的身形何如。
凑得更近一些,可以明显看出两人穿的衣服,都是披着长袍。带着的帽子很大,堪堪遮住一双眉毛,帽子连着长袍,边缘嵌着一圈白色绒毛。
粗略看来,两人像是并行。仔细瞧着,可以看出青色较低的那位,是要稍稍比蓝色人影靠后一些的,但也差得不远,不细看是决然观察不出的。
两个人影行走在厚厚的雪层,雪层快要没过膝盖,却也不是很吃力,瞧着隐隐还很轻松。
这两人一步一步的行着,留下后面四列长长脚印,但是因为此时下着大大的雪,踩踏的雪坑被补充,后面的脚印也就越来越浅,直到没了丁点痕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任谁……也不能在这留下任何痕迹。
两人就这样直直的朝着某处方向行进,没有任何的转弯,或是改变方向。
旁人看来,大概会以为他们迷了路,选定一个方向破罐破摔,又或者有着明确的一个目标、一个地点甚至是某个人。
某一刻,漫天的大雪忽然停了,没有丝毫预兆或是铺垫,那样突兀。
两个人影已是不知行了多少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