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围墙……开始坍塌。碎石一块块的从高处坠下,下雨一般。
对于白秋生说的话,李长风选择了置若罔闻,一双细眼也是望向他方。
气氛有些尴尬,没有人回应自己,白秋生感觉整个木屋的空气都安静了好多。不,不是好多,那是彻底的冰寒加之寂静无声又无息,他内心幽怨不已。
轻轻摩挲自己的山羊胡,想要刷刷自己的存在感,引起某人的注意,他故意咳了声道:“胖子,我说话你听见了吗?好歹吱个声啊!”
李长风淡定摇头:“没听见。”
下巴忽然吃痛,白秋生差点叫出声。原是他听到李长风回答,气得手一抖,刚好扯了下自己的胡子。
深呼吸以平复下自己的怒气,他强扯出一丝笑容,道:“那我再说一遍哈,相信你会听见的,这次我大点声。”
他说着话,最后一句还真的同步,声音高了八度。
用食指掏了掏耳朵眼儿,李长风面露不耐,摆手道:“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一个没什么用的人待在这里的。”
白秋生要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儿,吐也不是,咽回去……也还可以。说好的没听见呢?欺负自己老实不是?他心中万千怨懑之语,发了疯似的到处活跃。
可就是不能表现出来,不能发泄在始作俑者的身上,当真难受的紧。
面对李长风“丑恶”的大脸,他开始讲道理:“胖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还不知道兄弟的能耐吗?咱们那些年相互扶持着走过来,怎么能说兄弟没什么用呢?”
李长风撇嘴笑道:“那这些年,是谁很闲?每天都是遛鸟逗狗,整天还很有闲情逸致,写写又画画,净弄些所谓文人雅士的酸臭东西出来。”
白秋生愧疚低头:“是我。”
李长风恨铁不成钢,道:“对,就是你!整天鼓捣那些玩意儿,现在打不过我了吧!这就是报应。要知道之前你可是与我不相伯仲的,现在呢?你自己也知道吧。”
白秋生心中腹诽,哪里是不相伯仲,自己之前明明就比你强上一线的。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白秋生也懒的去纠正李长风,算是好心帮他安慰安慰,被自己虐打过的受伤心灵吧。
可是自己现在被打击的心灵,又有谁来安慰呢?白秋生这时就感觉,自己真是个好人,可惜没得好报。
心中这般想着,白秋生正要说些奉承话拍拍李长风的马屁,好让对方同意自己留下来。
一道怯声再次插进此间,白秋生亦再次被人抢先发言,嘴巴都张了一半,简直要尴尬癌晚期了,如鲠在喉,好生不舒服。
怯声是白起发出,他端着瓷碗归来:
“伯伯、父亲,水来了。”
李长风率先接过瓷碗,递给方才如同透明人的夏侯,面色又变得严肃,严厉无比说道:“小子,赶紧把这碗水喝了,喝完了,我们继续训练。”
他又转向瘦小的白起,接着警告:“白起,还有你。要你做的,你只管做就可以了,不听话的话,我可是不会客气,要打你的。你可别给我喊苦喊累!”
白起目露怯色,却也是第一时间点头。
而木床上坐着的夏侯,捧着瓷碗,正喝水时,忽感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他不由抬眼,但见李长风一双细长的眼睛,正幽幽地看着自己。慌忙把水快速喝完,夏侯把空空瓷碗递给对方,亦是怯色显现。
李长风接过瓷碗,问道:“还要喝吗?”
瞧得李长风严肃模样,夏侯自是不敢再有过多要求,于是他摇了摇头,又抚了抚自己鼓胀的肚子,表示自己已经撑了,就连水也是喝不下了。
却不想李长风陡然一喝,吓得夏侯身子明显颤了一下:“那你还赖在床上干吗?难道你还想着睡觉吗?”
夏侯低头,他现在可是全身光溜溜的,周身没有什么衣服,只有粘了血的蓝色棉被裹着下身,他怎么动身?难道要披着这棉被出去?
那……岂不要贻笑大方。
此时此景,白秋生终是找到他可以插嘴,并且体现自己价值的时刻:“喂喂,胖子你没发现惇儿没有衣服吗?就在那一个劲儿的叫嚷,真是粗鲁。”
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视着胖子很是得意,以为自己翻了一盘。算是稍稍发泄一下自己刚才的委屈牢骚,顿时就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然而李长风淡定起身,很是不以为然道:“这小子之前的衣服,上面尽是大大小小的洞,又被我撕了几下,已经不能穿了。而且他可以不穿衣服啊,再说天这么热,也凉快不是。”
白秋生愕然,对于李长风的狡辩之语很是不耻。
而瘦小的白起则是小脸抬起,同情地看向夏侯。
身处众人焦点的夏侯,脸色再次通红,他想象着自己真的遵照李长风话语后的场景,那场景尺度大的可以,然后又猛地摇头否定,将这羞耻的想法远远抛出脑外。
他可不想实施,便是死……也绝不可以。
最后还是白秋生解围道:“就知道你这糙汉没有可以给惇儿换洗的衣服,我就让人连夜做了几件带了来,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说着,他站起身,走向角落里,拿出一个粗布包裹,然后动手解开从中拿出一叠平整的衣裳来。
双手托着衣裳送到夏侯床头,白秋生一一展开,是五件样式各异、颜色也不同的崭新衣裳。接着他问向夏侯:“惇儿,你喜欢哪件?”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