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派出所我就被关在一个单独的小黑屋里,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过来押着我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只有一个长桌,那里坐着一个审讯员和一个记录员,桌子两米处有个类似太师椅那样椅子,中间挂着个白炽灯,灯光直刺眼睛。
刚坐下审讯员就开始前一句后一句的问,他问的问题我直接摸不清逻辑。关于我是如何跑到沂山工作?昨天一整天我都干什么了?为什么去喝酒?喝了多少?下半夜为什么跑到十几里路外?身上的血是哪来的?
我把小雷介绍工作的事省略,然后把昨天一天的所有经历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审讯员见我说得跟案子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随即开始拍桌子,嗓门提高了好几度。问我跟队长平时有什么过节?昨夜十二点到三点之间在做什么?
我脑子飞过一万只草泥马,我这刚上班第一天能跟他有什么过节?
沉默了半天,我总不能跟他说来上班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为了等灵魂摆渡人回来,我才找了这份临时的工作。这样的话他肯定不信。
审讯员见我不说话,估计是以为我要交代犯罪事实了,站起身递给我一支烟,说道:“你要考虑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多给自己争取一点机会。”
坦白个鸟粪!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这话说的就像看见我杀人了一样,看来我说的话他一点都不信。我摆了摆手,告诉他我不抽烟,鄙视的白他一眼。
审讯员见我还是不说话,回到座位又开始拍起了桌子,说:“你这样抵抗,完全没有用处,等我调查清楚就把你刑事逮捕,到时候,你想立功都晚了。”
审讯时间大约持续两个小时,那审讯员见我软硬不吃,急得团团打转,此时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年龄稍长的警官,跟审讯员窃窃私语了几句,然后对我说道:“今天先到这,根据治安处罚条例,你在禁火区防火,至少拘留二十四小时。”
这个我无话可说,当晚我就被关在了某一个小黑屋里,那屋本是拘留一群打架斗殴的小青年的。
这是一个套间,从外面一个门进去后,里面还有一个用钢筋焊起来的栅栏门,七八个人关在栅栏门的小空间里,连睡觉都挤不出地儿。
几个小青年见我一副屌丝相,个个对我嗤之以鼻,撸起袖子,估计是想欺负欺负我。但一听说我是因为杀了人进来的,立刻低头哈腰,不敢与我正视,给我留出的空足足能躺下三个人那么宽敞。
虽然小黑屋里没人惹我,可我根本就睡不着,这事发生的太突然,我反复努力回忆我睡着之后发生的事,根本就是徒劳,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很纳闷我身上的血到底是哪来的,胖子和长脸一直跟队长喝酒,或许找到他两个能有一点点线索,但是胖子失踪,长脸这会儿应该跟我一样被关起来了,或者正在审讯他。
明天肯定还会继续审讯,可我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人不是我杀的,这该怎么办?我还年纪轻轻,可不想在这牢里待上几十年。万一让爸妈知道这事,他二老得急成什么样子。
现在只有祈祷长脸那里能查出什么线索,最好是能澄清事实真相的线索。
反过来头来想,到底是谁跟队长有这么大的冤仇,非得要了他的命?
夜深的时候,黑屋里的小青年七仰八斜的开始陆陆续续的都睡着,看来都是些惯犯,都快把这里当成家了,睡醒自如,没多长时间呼噜声四起。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心里更加烦躁,这帮兔崽子最多拘留个几天就出去。而老子我还不知道能不能从这出去。
心里突然记起海星和灵月,都是他两个害得,如果当初我直接回市里了,哪会碰上这档子倒霉事?又记起八大神咒,在这时候那东西管个吊用?我不能跟人家警官背几遍神咒,他们就把我放了吧!
心里来回骂了他们几遍,骂也无济于事,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栅栏门外还开着灯,让我更没心思睡觉。
突然看见套间外面的门被人推开,却没有人进来,过了一分钟,从门口进来的不是人,而是我之前在水云村见过的黑毛怪,准确的说是鬼卒。
一只,两只……接连进来了五只,鬼卒周身全是长长的黑毛,根本看不清它们脸长得什么样子。在灯光下,只能看出像是五只黑黑的猴子。
鬼卒快速走到栅栏门前,很着急的四下翻找着什么。我赶紧做出让他们不要出声的手势,它们倒也听话,连“呼呼”声都没发出。
紧接着就是一阵难闻的气味直呛鼻子,我猛的记起在牛大叔家里,我也闻到过这种气味。我记起来了,海星告诉我说,这事尸臭,鬼卒常年以死去的人或动物的尸体为食,所以身上的尸臭味特别大。
可牛大叔家里怎么也会有这种味道?难道说他家里有尸体?我脑袋突然有个念头,在那荒山野岭,一般人找不到我们,除非凶手知道我们的行踪。而我和胖子去过牛大叔家里拿东西,所以知道我们行踪的人只有牛大叔,那这起杀人案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鬼卒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把门打开,或许是急着把我救出去。看来它们是灵月安排又来保护我的,可我此时如果出去,即使没罪也有罪了,更百口难辩。
我又做了手势,让他们别再白费力气,五个鬼卒急得团团打转,用爪子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脑子努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