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越烧越大,陈亮柱看着被火烤着的惠云,心里解气的狠。
台下围观的人都被这场景惊呆,大气不敢出,这哪是施法驱鬼?这明明就是活烤人肉,要人命呀!
台上的惠云此时抬起头,轻蔑的笑着转头看了一圈这上百围观的人。
与她目光相触的人都不由的浑身打个冷颤,赶紧把头低下。整片空地上,只有糊涂族长在那里不停地喊:“人神共愤,人神共愤……”
陈亮柱见这惠云还是不招,又急了眼,三两步跑到跟前,大声呵斥:“快说!你偷的汉子到底是谁?野种是谁的?”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似乎已经有人明白了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这陈亮柱目的不是驱鬼呀!
惠云冷哼一声,用尽最后力气,说道:“人在做,天在看,陈亮柱你做的好事你心里最清楚,你不得好死!”
惠云恶狠狠地咬着牙,朝着人群,冷冷说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
她的声音虽小,但字字句句都能听的真真切切,看热闹的人都听的头皮发麻。
陈亮柱恼羞成怒,冲到惠云跟前,两下扯下她的上衣,在惠云胸脯上狠狠抓了两把,随即捡起火盆里烧的正旺的木柴,直接顶了上去。
惠云凄惨的叫声穿透了山谷,又回荡了回来,令所有人毛骨悚然。围观的人再也不愿继续看下去,都四下散去。
人人都知道惠云是被故意整,人人都觉得他可怜,而且很多男人都垂涎她的美色。即使这样,他们也不会为惠云出头说情,他们不会为一个没有亲人了的寡妇去得罪庄长。
三个道士也慌了神,说好的合伙整人,但是没说过要人命呀!
其中一个白头道士有些为难的左右看看另外两个,那两人会意的点点头。
白头道士走到陈亮柱跟前,掏出一百五十大洋还给陈亮柱,三个人告辞走了。
陈亮柱已经下了杀心,反正在这乱世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人会来追查,想到这他大声喊道:“族长说了,按照族规,这种不检点、偷汉子的女人应该活埋,以儆效尤。”
糊涂族长听了这话后连连点头,嘴里又改了词:“应该活埋,以儆效尤,应该活埋,以儆效尤……”
不知什么时候,天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三个道士把钱还给陈亮柱后灰溜溜的就往村口跑。
其中一个斜斜眼实在气不过,突然停住脚步,对着白头道士怒骂道:“你个良心叫狗吃了的,这是你跟那庄长商量的?做出这种事,等咱们死了,怎么有脸去见师父?”
有个留着山羊胡的道士叹口气,也跟着说道:“唉,一看那女子就正常的很,哪有什么鬼魅缠身,明摆着是害人哩。大哥你是咋跟那庄长商量的?咱们这不是作孽的嘛?”
“我这不是”白头道士欲言又止。
“不行,咱们不能就这么把人给害了,你没听那庄长最后喊要活埋人哩,我得回去看看!”斜眼说道。
白头道士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皱起了眉头:“我看着这女子也没什么问题,但我听说她是在男人死很长时间后怀的孕,总不可能是她自己怀上的吧,八成就是偷汉子,这样说来咱们也不算天良丧尽。”
“偷汉子你就把人弄死?你有那个权利嘛?”斜斜眼白了白头道士一眼,转身就往村子走。
“老三,可不敢回!”山羊胡把斜眼拦住道:“这女子如果真被活埋,那定会鬼变,咱们去了有可能也会搭上命,还是别招惹是非了。”
“我不用你管,你们有家有室,怕这个担心那个,我光棍一条,啥都不在乎,可我不会为了赚钱做昧良心的事!”斜眼说完,膀子一甩,气冲冲走了。
斜眼救人心切,一路小跑往回赶,跑到临时搭起的那台子时,那片空地已经一个人也没有。
来晚一步,“作孽呀!”斜眼长叹一声,突然看见不远处有几个扛着铁锨和镢头的青年黑丧着脸往村子里走,这正是之前把惠云拖上台子的那几个人。
斜眼赶紧迎了上去,惊恐的问道:“真的埋了?”
几个青年根本没搭理斜眼,仍然都只顾低着头走。斜眼急了,抓住最后一个青年的衣角,大声问:“你们把她埋哪儿了?”
青年像是突然从梦里缓过神来,眼睛木呆的指了指远处,回道:“陵门子底下。”
斜眼一把夺过青年手里的镢头,飞奔着朝陵门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终于看见了一座新土堆。
土堆在一片陵地外面,这地方斜眼给人看墓地风水的时候来过几次,是陈家族人的陵地,高高耸立的陵门分外显眼,活埋惠云的土堆在陵门外面,像她这样被人说成伤风败俗的女人当然不能进族人陵园。
斜眼呆呆望着土堆,手足无措,即使这会儿扒开,里面的人应该也早就缺氧憋死,他后悔没弄明白事情的原委就跟着大哥趟这浑水。
擦了擦雨水,斜眼朝着土堆走近几步,跪了下去,他想给惠云磕个头以减轻自己心里的罪恶感。
刚磕下一个,砰砰砰!土堆里突然传出声音。
斜眼被惊得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寒毛竖了起来,砰砰砰砰砰砰
难道里面的人没死?
“姑娘,你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