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猛地一疼,明玥知道自己是结结实实的着了地,眼睛紧闭着,她一动也不想动了。
远处的郑泽瑞和郑明霞都呆住了,在红兰惊天动地的喊了一嗓子“姑娘”之后他们才神魂归位。
慌慌乱乱地跑过去,看见明玥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郑明霞“哇”的一下哭了出来,颤着声的哽咽:“她、她不会被....摔死了吧?哎呀,这、这....”
郑泽瑞也白了脸,他是讨厌明玥,时不时就想恶整她一下,但完全没有想象到此刻的意外,他心里咚咚咚跳得快上不来气一样,脚下却生了钉子似的半步也动不了,红兰跪在那里奓着手,想碰又不敢碰,冷汗和眼泪混在一起啪啪往下掉,明霞和几个丫头吓得只会在一边嚎叫,郑泽瑞烦躁又不安,怒吼:“哭什么哭!都给我闭嘴!”然后随便指了个丫头:“你,快去叫人来!”
他的话刚吼完,有人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记:“让人先去请大夫”,然后径自上前蹲在了明玥身旁,郑泽瑞听见这声音微微出了口气,强自稳定心神总算脚下动了动,他六神无主的唤了声:“二哥......。”
郑泽昭抬手在明玥的鼻端试了试,这才抬眼看向自己的弟弟:“有气儿呢,估计是摔晕了。”说完,又低声总结了一句:“肉厚,果然禁摔。”
明玥趴在地上,身体无一处不疼,偏意识还清醒着。听了他这话,真想跳起来捶这几个崽子一顿。
被秋千甩出去的一瞬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本能的抓住了一只杏树杈,好在这些杏树时年尚短,并不甚高,否则她真是连树枝都没的挂,生生要被拍在地上!
可数枝不够粗壮,又被明玥猛然袭击,登时摇摇欲坠,明玥伸腿想攀到树干上,奈何腿太短,够不到.....只能顺着树枝往下滑,当时一瞬只顾惊恐,这会儿摔下来之后才开始感到手掌和胳膊上火辣辣的疼,想来都被划破了皮。闭着眼睛听见周遭的说话声和哭声,感觉自己和她们不在一个世界似的。
红兰想去扶她,但看明玥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也不敢冒然上手,只一边擦眼泪一边低声询问:“姑娘,姑娘,您能动么?”
明玥咬牙哼了一声。
红兰一急,也顾不得平日里的成见了,带着哭腔问郑泽昭:“二少爷,这可怎么办呀?大夫什么什么时候能来?我们姑娘身上疼,她动不了呀!”说完,才忽然反应过来:“我回去找邱养娘和嬷嬷来,先把姑娘抱回去再说,这样不会来不及吧?”
今儿跟着他们几个的,都是一水的八九岁的小丫头,根本没人抱得动明玥,况且又是这么个受伤的情形,这会子谁敢上手呀?
郑泽昭半蹲在一旁,瞥了眼明玥灰扑扑的小脸,又看了看她泛着血迹的双手,然后抬头狠瞪了郑泽瑞一眼,如同做通了一番思想斗争似的出了口气,转而蹲身缓缓抱起了明玥。
在他们到来之前,他一直在杏林里闲读,离着他们也不过几颗杏树的距离,方才的情形正看的一清二楚。
他微微托起明玥,便看到她眉头一皱,长长的睫毛的颤了颤,蚊子哼哼似的呻吟:“疼.....。”
郑泽昭方才已检查过地面,都是草坪,并没有石子一类,又看明玥半趴在地上那个别扭样子,估计是肩膀先着了地,撞错环儿了......
他只好吩咐红兰:“给你们姑娘扶着,一会儿大夫来还有得疼呢。”
红兰只好又折回来,郑泽瑞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个啥,亦步亦趋的跟在哥哥身后。
郑明霞不知又突然哪里不高兴,哇哇两声扭身跑了。
明玥知道是二哥伸了援手,虽然他也才十一岁,但手臂很有力,走得稳稳当当,可鉴于郑泽瑞的不良记录,她很怀疑这个二哥会不会突然把她扔出去,是以,她用那只尚好的手臂暗暗抓住了他一面袖子。
刚出了园子,郑明珠身边的丫头秋阳急匆匆迎面而来,她显然被眼前的情况惊了一下:“这、这是怎么的啦?”
“没事”,郑泽瑞没好气的答了声:“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秋阳眼神不善的盯了明玥和红兰一眼,语气也是发急:“大姑娘也不知怎么了,先前还好好的,午休后正陪着老太太说话,忽地就浑身不对劲儿起来,又是吐又是起红疹......这会子大夫才来了,眼下都在老太太那呢!老太太要我来请二位少爷,本还是要去寻七姑娘的,说是有话要问呢,这下.......”。
郑泽昭脸色一沉:“大姑娘要不要紧?”
秋阳眼圈微红:“这个奴婢也说不好,您去了就知道了。”
虽说郑明珠比郑泽昭早落地了一刻,但郑泽昭心里是把她当妹妹的,尤其是小王氏走后,他更觉得自己是长兄,要照顾好弟弟和妹妹,是以听秋阳一说,也赶紧往老太太的松菊堂去,他步子加大,红兰还在一旁扶着明玥的胳膊,见此只好半走半跑。
明玥心里茫茫然的,直觉不太好,可是胳膊又疼,也顾不上那许多,只能一路由郑泽昭抱着进了松菊堂。
一进正屋,就听见连嬷嬷在那边哭边诉:“老太太,您可得给我们姑娘做主啊!我们姑娘命苦,夫人走的时候她才四岁!还不晓得事,夜夜里哭着找娘亲啊,那真是瞧得人肠子都断了。七岁的时候出水痘,烧的直说胡话,人家的孩子都是七、八天就好,她愣是被折腾了大半个月呀!去岁染了风寒,直在床上躺了多些日子?要不是老太太的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