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
樊雪儿来到小河边想要洗去脸上的泪水,见到了一个坐在石头旁叹息的男孩。男孩个头不高,穿着一件褐色的粗麻布衣,低着头望着水面,眼中泛着泪水,看样子情绪很是低落。
“你怎么了”樊雪儿走过去,坐到他旁边询问道。
“你是”男孩缓缓抬起了头。
“我姓樊名雪儿,叫我雪儿就行,你呢”樊雪儿道。
“姓赵名云。”男孩用手指着天空中那似的云彩道:“咯,就是天空中漂泊的白云。”
“云,挺好听的名儿,可你为什么要说漂泊呢”樊雪儿问道。
“因为因为我家遭到了黄巾军的袭击我大嫂她”赵云说着,将头埋入了手臂里,不愿意让樊雪儿看到自己在落泪。
樊雪儿听后怔了一下,她原本以为,只有像这种官宦家族才会被黄巾贼给践踏,没想到平民百姓家里也会如此。一想到死去的双亲和失散的姐姐,樊雪儿不免同情起赵云来。
“云,别难过,你看这是什么。”只见樊雪儿不知从身上拿出了什么,在赵云眼前晃荡。
“咦,雪儿,这是什么,好香啊。”赵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接过那晃荡的小东西,只见它发出阵阵舒适的清香,慢慢的让赵云伤感的心情好了不少。
樊雪儿解释道:“这是我姐姐用草药做的,可以舒心养神。”
“好神奇啊。”赵云拿起它又闻了闻。
“云,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别再难过了。”樊雪儿说道,其实他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想哭出来,甚至一死了之,但她最不愿意的,就是看见别人也和自己一样痛苦。尤其是这些普通的百姓,这种痛苦,本就不应该让他们来承受。
“雪儿,多谢你。”经历了家破之痛的赵云,第一次笑的这般开心。
片刻,赵云又问道:“对了,云之前都没见过你,你不是这村里的人吧”
“嗯,我原本是幽州人,官宦之女,可自从黄巾贼杀了我的父母后,我和姐姐便逃往到了冀州,而后和她又失散了最后被夏侯毅县令所救助。”樊雪儿很是平静,说完还拿起一块石子朝水里扔去,看起来这些事好似在她身边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些奸贼!云以后定要将他们铲除!”赵云很是气愤,说着亦扔了一块石头。
“哈哈,就你,你现在就是一个毛小子,有什么本事去惨除他们。”樊雪儿听到这话不免感到有些好笑。
“雪儿,你放心,云一定可以的,云相信自己一定是能为百姓降下甘霖的那片云,一定是的!”赵云却气势十足,信心满满。
“好了,别吹了,我相信你,降下甘霖的云。”樊雪儿笑道。
“嗯,呵呵。”赵云也被樊雪儿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人看起来不错,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樊雪儿道。
“没问题,以后咱俩就是好友了。”赵云说着,紧紧的握着樊雪儿的手。
“那你要说话算数,以后可不能翻脸不认人。”樊雪儿道。
“好,云就在雪儿面前立誓,永远把雪儿当做好友,如遇困难,云会第一个扛着,保护着雪儿。”
思绪渐回,联想完这一切的樊雪儿更加难过了。赵云一直记得他说过的话,永远都没有做对不起他们三人的事,什么苦都自己扛,尤其是夏侯兰对他的不理解,他都可以忍受。在樊雪儿心里,这朵云已不似当年了,他真的很好,尤其是他那兄长般的关怀,让樊雪儿觉得他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
可自己呢自己不但没有做到,反而还劝服不了自己的夫君。但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得听从夏侯兰的话收拾行囊,虽然夏侯兰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樊雪儿很清楚,他比谁都更关心赵云,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
翌日一早,两人来到夏侯惇处准备向其辞行。对于这件事,夏侯兰早就规划好了,无论夏侯惇同不同意,他都有办法出去。因为他的念想只有一个,确认赵子龙这小子到底还活没活着,如果真战死,也不能让他曝尸荒野。
“将军,末将有事需向将军告假几日,事态紧急,望将军恩准!”抱着这样的想法,夏侯兰一见到夏侯惇便将辞行一事说了出来。
“如此着急所谓何事”夏侯惇虽说看起来很严肃,实则对于同族之人的事他还是很关心的,夏侯兰也是一样。
“将军,是家中有事,请恕末将不能相告。”夏侯兰让自己语气尽量不要太慌张,以免露除破绽。
“还望将军允许,只要一办完事,我与夫君必然赶回。”樊雪儿看了夏侯兰一眼,附和道。
“那好吧,但军规还是给执行的,只准一个月,一个月之内若是回不来,军法处置!”夏侯惇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军正拿起笔记下这件事。
“谢将军!”
“嗯,快去快回。”
许都的官道上,夏侯兰和樊雪儿并排骑马而行,夏侯兰将夏侯惇给的出城令收好,继续朝前行进。
“夫君,妾看你不是告假回家那么简单吧。”樊雪儿突然朝夏侯兰试探性的询问道。
“别多想,就是回乡。”夏侯兰冷冷道。
“你不管子龙兄了吗就不去确认一下”樊雪儿继续试探。
“这是他自找的,兰为何要管他。”夏侯兰道。
“那你也不该”
樊雪儿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前方的夏侯兰却头也不回的催马而去了。
“哎,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