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幽州回到常山家乡后,赵云在给兄长守孝的同时,亦抱着一个目标:找到刘备,履行承诺,和他一起,共同拯救这个天下的黎民百姓。
赵云身穿重孝,每日吃素食斋戒,连练武都要适可而止。虽然这样的生活十分无趣,还要忍受着对刘备的思念,但对赵云来说,这是最后一次为兄长尽孝的时刻,无论多难,都要坚持下去。
而此时,在徐州。
自从知道曹操一直想觊觎徐州后,徐州牧陶谦一直心力交瘁,担心着徐州的前景。本身年事已高,身体不好的他加上这么一操劳,病苛沉重,自觉时日无多,便叫来驻扎在小沛的刘备,想把徐州牧传给他。
州牧是地方郡县最高的官职,一般都是有家族势力的人才能当任。州牧不仅掌管大面积的土地,保证郡县内部秩序稳定,还要有防范外患,保证百姓不遭受战乱的实力。
州牧的继承一般都是传由现任州牧的嫡长子,按里来说是传内不传外的。而如今,陶谦竟然要将徐州牧的位置传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外人刘备,虽说这个刘备是汉室宗亲,但徐州的文武官员还是议论纷纷,对陶谦这决定表示十分的疑惑。
“陶公!陶公!”
陶谦微微睁眼,见刘备紧握着自己的手,面露担忧之色,一旁众文武亦朝这望来,很是关注下一任徐州牧一事。
陶谦在下人的帮助下靠在榻上,虚弱的张口对刘备说道:“今请玄德来,不为别事,只因老夫病重缠身,朝夕难保。万望玄德以汉家城池为重,受取徐州牧印,老夫死亦瞑目矣!”
“君有二子,何不传之?”刘备有些惊讶。
“二子德才平平,难当此任。老夫死后,犹望玄德教诲,切勿令掌州事。”陶谦却把刘备的手紧紧握住,眼里全是坚定和无悔。
“备一人安能当此大任?”刘备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
“子仲,公佑。”陶谦虚弱得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站着的两个幕僚,继而对刘备嘱咐道,“玄德,这两人都乃谦之幕僚,分别是北海人孙乾和东海人糜竺。此二人定可辅佐你。玄德,拜托了!”
不久,徐州牧陶谦便病重而逝。刘备遵从陶谦的遗愿,接下了徐州牧的大印,从此勤恳而治,与民修养生息。
岁月悠悠,星移斗转,转眼间,已有三载。
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年轻人奔波在常山一个村庄的附近,他的身后,跟随着几个猛壮的大汉,口中喊着“贼人,拿命来”似的话语。追上后,就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住手!”
只见他们身后不知何时闪出了一白衣少年,紧接着便见一块石子飞快的击中那壮汉的手背,那壮汉手背吃痛,只得松开那衣衫褴褛的少年。几个壮汉转头一看那白衣少年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其中一个壮汉看少年如此胆大,很是不服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不要命了!”
白衣少年倒是不慌:“你们以仗着人多,欺负一个手无寸铁之人,难道某就不该管上一管吗?”
壮汉怒道:“他白吃我们的食物,难道不要教训?”
忽然之间那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一把抱住壮汉的腿,苦苦哀求道:“饶命啊,兄台,小的实在太饿了才会如此,小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那赔我银两啊!”言罢,便要挥拳再次朝那年轻人打去。
“慢!”白衣少年一把冲过去将那人的拳头握住,从怀中掏出了些许银两,放在那壮汉手上:“银两给你,放过他吧。”
那壮汉一看到手中白花花的银两,顿时转怒为喜,对那年轻人道:“算你走运,下次别让我再抓着你!”遂招呼着其他壮汉一同离去。
“恩公。”那年轻人朝白衣少年郑重一拜,“多谢恩公相救。”
紧接着,白衣少年又拿出了一把银两,递给那年轻人,说道:“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兄弟你拿着这银两去谋取一条正经生路吧。”
“谢恩公,谢恩公。”那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再次朝白衣少年拜了又拜,抬头再看,白衣少年已经转身默默的离去了。
“子龙,你今日怎么回来如此晚?”
“嗯,村长,云刚处理了一些事,故而稍微耽误了些许时间。”
原来那白衣少年便是赵云,三年了,他在为兄长守孝的同时亦渐渐变的成熟。这几日,是他守孝满三年刚过不久之时,他出村练武,顺便给夏侯村长沽一些酒回去,便看到了之前几个壮汉欺负一个年轻人,故而因此耽误了时间。
“子龙,你看你孝期也满了,今后有何打算?”夏侯村长眯着眼睛,边走边问道。
“当然是去找玄德公。”赵云语气十分坚定。
自从和刘备分别后这三年里,赵云几乎与外世隔绝,根本就打听不到一丝一毫刘备的消息。按理来说此时出山漫无目的寻找是最忌讳的,但赵云还是决定前去,因为在他看来,在家乡听反馈而来的消息,倒不如自己去寻找来的快一点。毕竟路途远的消息也有迟滞的时候。
“好,子龙你去吧,你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决定了。”夏侯村长欣慰的点了点头,他也希望赵云能坚持自己的目标。
“嗯,多谢村长的支持。”赵云朝夏侯村长笑道。
“记得也帮我向文馨问好,这小子连子毅的祭奠也不来,亏子毅以前对他还那么好!”
闻言,赵云腼腆的笑了笑。夏侯兰离开的事他没有告诉夏侯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