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看男人洗澡的毛病还没治好啊?”
“什么话!”林小芽大怒,骂人的中气比刚才足了许多,“说得好像我经常偷看男人洗澡似的。”
“难道不是吗?这种事你以前在林间圣地就没少干,还偷我衣服,给留下的一条又短又窄的裙子。”
林小芽回忆起幼时那些荒唐事迹,忍不住笑了,“不是给你留了条裙子吗?不过说真的,罗兰你穿女装也很好看啊,简直美腻了。”
“啰嗦。再胡说八道就用这些绷带封你的嘴。”
林小芽恶作剧地扮了个鬼脸,然后龇牙咧嘴地抬起胳膊给自己舔舐伤口。
罗兰帮她拆完上臂上的绷带,瞄了眼她如豆芽般平坦单薄的身板,迟疑道:“身上的也拆吗?”
“不用,我只要先治好这双手就好了,等下用法杖隔着衣服也能治愈。”
罗兰如释重负,坐到一旁看她像猫舔爪子似的忙活。
“对了,我出事的时候为什么你们会在那里?那个时间不是应该还在睡觉的吗?还有,我来幻域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你,但是你却好像知道我跟我们小队的情况。”
罗兰背过身去,闲适地伸直了腿说:“从你刚进入首轮淘汰赛赛场时起,我就发现你了。”
“那怎么不出来见我?你知道我在找你吧?”
“知道。但是看你跟你的朋友们处得那么开心,就觉得不太好去打扰。”
“屁话!你这人嗜好奇怪,喜欢搞跟踪才对。”
罗兰苦笑了声说:“你也不想想,你是精灵国公主,而我是通敌叛国的罪犯,你要是光明正大地跟我走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这不是打国王陛下的脸吗?”
“呵,国王陛下……”说道帕里斯,林小芽心头泛酸,罗兰现如今已被驱逐出境,却仍旧尊称那位为国王陛下,“蒙受不白之冤,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怨恨那个人吗?”
“你不知道,我们在精灵族里有点复杂,这一点众人虽是讳莫如深,但也是不争的事实。”
“你说得神神秘秘含含糊糊的谁知道啊。”
“你知道我祖父为什么把古特雷斯家的家主传给未成年的我,而不是我的父亲吗?”
“你优秀呗,听说你是精灵里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林小芽解开身上的绷带察看伤口,稍不小心弄疼了自己,然后自言自语地嘀咕:“大白受伤了,这法杖的法力好像小了很多啊。”
“不全是,主要是因为我们家内部不和,祖父效忠的是国王陛下,而我父亲追随的却是东南部的诺丁王,古特雷斯家的族员也由此分裂成两派。但是两派见的族员私底下偶有往来,两边的王对古特雷斯家在整个精灵族地的势力都有所顾忌,都希望为己所用,但是一旦发觉掌控不了,势必就会清除干净,以免留下后患。”
“所以叔叔才随便寻个理由治你的罪,就是要把你们家在这边的势力清除掉吗?”
罗兰困惑地抹了把脸,叹道:“也不算随便治罪,国王陛下手上确实握有一些罪证,家书、和认证之类的……诺丁王联合我的父亲把我给算计了……”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做好决定,不过我有点想到诺丁那儿去看看。”
“什么?”林小芽蹭地直起身,接着嘶嘶吸了口凉气又坐回去,愤然斥责道:“你还真想叛国啊?”
“别激动啊,我都已经被驱逐了,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回到王都吗?”
“既然你说都说是被算计了的,就去跟叔叔解释清楚呀。”
罗兰摇头,“谈何容易,再说,即便没有那些罪状,国王陛下也容不下我们的,古特雷斯家族的威望太盛,甚至影响到他的王权了。”
“所以你索性背叛他,加入诺丁的阵营跟他对着干?”林小芽越说越气愤,抓起地上的土块往他背上一扔,喋喋不休地指责:“你好歹也是在这边长大的,难道对王都就没有一丝眷恋没有一丁点的归属感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加入敌人的阵营来对付自己国家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林小芽丢一坨土块不解气,接着随手抓到什么就丢什么,罗兰缩着脖子抬手挡了几下,见她没完没了,甚至把疗伤的法杖都丢过来,便也忍不住火了,几步过来控住她双手叫道:“住手,你这个野蛮的家伙,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打人,省点力气来疗伤不好吗?”
“好个屁,你这个叛徒,叛徒,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踹也要踹死你!”林小芽说着抬起俩鹤脚就往对方身上蹬。
“别乱踢,你听我解释啊。”
林小芽学着电视里又夸张又矫揉造作腔调喊道:“我不听我不听。”
罗兰见她拆掉绷带的腿脚上伤口已经愈合,便伸出一脚把她两腿都压在草垫上,怒吼:“安静啦,不要老是叛徒叛徒的叫,我并没有背叛我的族人。”
“你都打算投奔诺丁了,还说不是叛徒?”林小芽横眉竖眼,恨不得生吞了对方,由于过度挣动,身上还没医治的伤口都往绷带上渗着血。
“首先我是精灵,而那些不论是生活在帕里斯统治下的旧王都还是生活在布雷顿和诺丁势力范围里的精灵都是我的族人,精灵族地已经分裂了三百年了,再继续像现在这样相互敌对下去,只会消耗我们自身的力量,给外族可乘之机,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族人在内耗和外敌进犯下被灭族。你知道吗?国王陛下在很早以前就获悉兽人族即将南下攻打止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