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瑶和沈十二就入了这真正让人纸醉金迷流连忘返的惠州城。
刚拿到户籍文书的二人也很是新鲜。
红瑶以前作为薛家的嫡女,户籍这种东西都是母亲保存的,自己根本没见过。而在薛府被查抄后,在和侍女替换身份后,红瑶直接被打入了官牙,户籍更是被官牙掌握。被定国公府采买进府后,理所当然的也就移交到了管家何伯的手中,甚至不在自家少爷手里。
而如今,到了这罪犯放逐之人的圣地,红瑶第一次见到自己可以拥有的户籍文书。
上面寥寥无几的几个字,沈氏红瑶,年十六。问到姓名的时候,红瑶本想张口姓薛,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随自家少爷的沈姓。剩下就是一些身高样貌描述。对于旧日你来自哪里,籍贯哪里,惠州城根本不关注。最终落款:惠州二百四十三年五月十八日夏入籍。并盖了个花纹和印泥颜色都有些特殊的印章。红瑶举起来对着阳光斜放,发现,隐约有流光在印章上流转。当真是十分特别,可见是难以仿制的。
而对于那些身高样貌描述,红瑶觉得太泛泛了,就算她家少爷闲暇时曾玩闹性的画过她的肖像画,她都感觉和自己相去甚远,唯有□□可见一二。这种文字性的描述,更难以辨别了。红瑶甚至认为,这些描述放在哪一个和她身形差不多的姑娘都适用。
就在红瑶和沈十二收好户籍离开没走多远,就被等在那的许多地头蛇围住了。有些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红瑶虽然落魄但依然清丽的面庞,言语诱惑,什么惠州难生存啊,他这有份工相当适合姑娘你啊;什么别听他的听我的,跟我去培训一个月,保你你群芳会上夺目胜出,你就是站着也赚钱,躺着也赚钱呢啊。
沈十二闻言,脸色越来越黑。猛的哼了一声,将腰间的柴刀用力的投掷在地上。坚硬的石板立刻被穿透,直直的没入到刀柄。然后威胁的看向四周围过来的不怀好意的人群。
这群地头蛇都是来骗新入城的人的。
看着地上几乎完全没入到地表的柴刀,围在红瑶和沈十二周围的这群地头蛇一哄而散。待到人群散去,沈十二才将地上的柴刀抽出,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因为没有没眼色的地头蛇骚扰,也知道这二人不好惹。红瑶和沈十二不受打扰的好好的逛了一圈惠州城。
对于惠州城特色的销金窟,红瑶二人暂时没有过去。
红瑶认为,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知道自家少爷的消息,还有书墨和何敬之是否也到了这惠州城。
来到城主府衙署的门前通天榜,红瑶交了一两银子,发布了最简单的一条消息。
“四月一别,如今各奔三处,今至惠州,不知再会之日何时?”
除了这几句话,再无其他。
看着像是普通的寻友,普通的希望能再次重聚,但却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内容。四月一别指的就是四月初三在半山寺分别。各奔三处自然就是,自家少爷沈峰白一行人一处,红瑶和沈十二一处,最后书墨和何敬之一处。
这一两银子能做的也就只是发布一条消息了,红瑶若想要在有人留言时通知她,那就要日日付一两银子的租金。如若今日没人留言,银子也是要照付的。
红瑶的银子自然不够日日付这不知何日才会被自家少爷沈峰白看见的消息,只能每天傍晚前自己亲自来看了。
别以为这通天榜只是发发消息什么的,那就真的太小看这通天榜了。
通天榜的主榜自然是任务榜。
从灭人满门到帮忙复仇,从寻人至寻物应有尽有。甚至如若是不想去销金窟,也可以在通天榜上求各式的美人。
前提是只要你付得起银子。
红瑶当然付不起银子,所以她自是发布不了寻人的任务。最主要的是,她寻的人,不论是少爷沈峰白还是书墨何敬之,皆是暂时见不得光的。
谁知道这龙蛇混杂的惠州城中有没有各国的探子。
若是大元的探子还好,符言如今在出兵大夏,自是没时间来追捕他们,而且一个定国公府的沈峰白自是比不上大夏太子宇文瑾鸿的用处大。
但若是大夏的探子就说不准了。
谁知道会不会被发现,然后以大义强迫少爷回归大夏保家卫国。
想到这里,红瑶哼了一声。先帝忌讳沈老国公在军中的声望,完全无视沈老国公一生为大夏征战四方。到老了,反而夺了兵权。
沈老国公是不在乎,他认为他守卫了大夏的百姓,当时再无战事,交了兵权又如何?
但其他的人,不论是沈老国公的友人还是下属兵士皆有些心寒。
定国公大人沈伯青遵从了老国公沈放的话语,一辈子忠君爱民。倘若大夏需要他,他必将为之抛头颅洒热血。沈伯青也确实做到了,不止他洒了热血,连带他的长子也洒了热血。次子失踪,幼子沈峰白再次被大夏的王室给坑了。
红瑶对大夏的王室宇文一族一点好感都没有。自己的父亲薛贤,纵然是先帝手中的棋子,为了先帝冲锋陷阵,却在新君登基后没捞到一点好处,甚至身首异处。流放,贬庶,任意一种刑罚不都可以?偏偏景熙帝就选择了抄家灭门。
红瑶也知道她的父亲薛贤也算罪孽深重了。作为先帝手下的一条忠狗的时候,他没少陷害贤良。当然是不和先帝口味的贤良。如今大元的温正卿不就是被自己的父亲的进言害的家破人亡?
薛贤死的时候,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