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沈峰白此时面色惨白,当红瑶打算扶起他的时候,更是一口鲜血吐到了红瑶的衣袖上。
红瑶急忙使眼色给何毅之,示意他迅速回府寻车并叫个大夫。
此时红瑶小小的身影将沈峰白的上半身几乎完全挡住。
沈峰白抓住红瑶的袖子,又吐了口血,缓了一口气后并用红瑶的衣袖将嘴巴周围擦了干净。
红瑶今日出门穿的是墨色襦裙,鲜血喷在衣袖上并不是特别显眼。
明白沈峰白的意思,红瑶用力将沈峰白扶起,不留痕迹的支撑着沈峰白的身体,并将衣袖藏于身后。
当沈峰白面对那对峙的两方少年的时候,除了脸色惨白外,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
潘宝宝上下打量了下沈峰白,没再说话。
杨嵰面色却变了。
在杨嵰看来,潘宝宝天生神力,纵然刚刚的一拳一掌看似玩笑,但沈峰白却好像除了脸色差点一点事都没有,倘若将来……,必为后患啊。
此时的杨嵰脸色晦暗。
“陈二”倒是满脸惊喜,随即对杨嵰和潘宝宝言道:“沈家表弟替我受了你三招,这场赌约作罢了吧。”
潘宝宝将打量沈峰白的目光收回,不屑看向“陈二”,“嗤”笑了一声,抬头大摇大摆的率先离开了。
杨嵰看潘宝宝离开后,眼神晦暗的看了眼依然仿若无事的沈峰白,一甩袖,也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
“陈二”见杨嵰和潘宝宝一行人离去,看向沈峰白的目光有些讪讪。
随即,一拱手,也道了声,表哥先走了,便带着身后的几个少年也走了。
红瑶搀扶着沈峰白,当那群少年彻底离开之后没多久,庄先生驾着马车飞驰而来。
将沈峰白扶上马车后,庄先生立刻驾车返回了定国公府。
马车内,沈峰白脸色煞白,嘴里的血仿佛流不尽一样,红瑶此刻抱着这个少年,免得马车的颠簸让他伤势更重,更是在内心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了定国公府的时候,沈峰白强撑着身体,让自己看起来好像无恙般下了马车,走进了定国公府的大门。
红瑶一路都在用力的支撑着沈峰白,虽然不明白沈峰白为什么要装作无恙,但作为贴身侍女,她能做的只能是替他掩饰。
当沈峰白走进长华居主屋的时候,一口血终于忍不住再次喷口而出。
红瑶焦急万分,这时候,管家何伯终于带着顾医师走了进来。
顾医师是定国公府的家将,曾经跟着老定国公上过战场,医术十分了得。
顾医师把过脉,命红瑶去库房拿药,不能经过他人之手,煎药后的药渣也要埋起来。
红瑶点头听命,离开前听顾医师和管家何伯及庄先生说道:“少爷内腑伤的极重……”
红瑶在外院找到正在算账的书墨,提出要去库房取药,书房闻言一惊,惊声问道:“少爷出事了?”
书墨的声音有些大,红瑶发现有些丫鬟小厮在探头探脑,随即也朗声说:“没什么大事,伤的不重,但未免万一,还是补补的好。”
书墨闻言有些狐疑,但看见红瑶环视周围的眼色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带着红瑶走进库房,亲自抓药秤两,才小声询问:“红丫……不对,红瑶,少爷究竟怎么了?”
红瑶犹豫了下,还是低声回道:“伤的极重。”
书墨一惊,药秤叮当作响,随即反应过来,继续抓药,声音虽小,但却满含愤恨:“你就是这样跟着少爷的吗?”
红瑶没回话,书墨也知道这怪不得红瑶,但此时,她的一腔愤怒,除了发向红瑶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红瑶咬了咬唇,拿好药,还是低声和书墨说道:“少爷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伤重。”
书墨纵有不甘,也知道,她现在不能将担心现于面上。
没有经手他人,红瑶熬好药,直接将药罐拿回了长华居主屋。
沈峰白仍然处于昏迷之中。
两天后,沈峰白才清醒过来。
这两天,管家何伯的小孙子,也就是何毅之的弟弟何敬之一直对外扮演着小少爷沈峰白。何敬之虽然比沈峰白小那么一岁,但他们的身高体型却差不多。
而且,书墨更是寸步不离何敬之身边,外人离远一看,还真以为何敬之就是小少爷沈峰白。
这两天上京城内因这件事也有些许传言,定国公府仅剩的小公子居然接下了潘小霸王的一拳一掌,而且似乎毫发无损。
看来定国公府并不是后继无人啊等等传言。
沈峰白闻言虚弱的一笑,他出门前已经穿了家传的软甲。
没想到,潘宝宝气力如此之大,还是将他重创至此。
此后又过了两天,一清早,宫里就传旨到了定国公府。
袭爵的旨意,终于下来了。
沈峰白接旨的时候面色平静,不紧不慢,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叩头谢恩。
待传旨的太监离开后,小少爷沈峰白才神色激动的将圣旨看了又看。
管家何伯,庄先生,庆先生对此也很是兴奋。
但兴奋过后,脸色却又暗淡了下来。
沈峰白倒是不介意。反倒是安慰何伯他们,这是他自己的决定,让他们不必介怀。
红瑶很是好奇,袭爵的旨意终于下来了,至少说明短时间内定国公府并不会倒下。庄先生他们又在忧虑什么?
又过了两日,另一道圣旨传到了定国公府。
这一次,小少爷沈峰白仍然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