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一点注意。”李慕桐就像个学生一样,很真诚的赔着罪,看着眼前的饭却吃不下去了。
“昨天巴来电话,问皮皮最近照相了没有,他想孙子了。”马伊兰淡淡地说。
“今天就去邮寄,这事我都忘了。”李慕桐一拍头,赶紧就去找。
“我都找好了,在写字台第一个抽屉里。”马伊兰对着屋里喊着,有对皮皮说:“儿子,今天巴巴妈妈带你去动物园好吗?”
“好嘞!”皮皮高兴地跳起来,弄了一身的米粥。
动物园人声鼎沸,皮皮松开妈妈的手就跑,姥姥脸上也笑开了花。丈母娘疼这个外孙真的没有说的,院子里的人都说李慕桐有福气,说个好媳妇,还摊上了一个好的丈母娘,把儿子给看大不说,还天天过来照顾,否则你李慕桐怎么能这么潇洒?
李慕桐只是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幸福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看见豹子已经出笼,面对着这个成年人惧怕的凶悍动物,皮皮却一点也不害怕,趴在栏杆上嘴里喊着:“豹子,豹子,跳跃一个?”
豹子不听他的话,只是抬头看看上面这些大小脑袋,又低着头嗅同伴儿去了。皮皮很不开心,可他太喜欢豹子那一身花纹了,对着姥姥说:“姥姥,我以后的宠物就是豹子。”
马伊兰笑了,丈母娘却没有笑,严肃地说:“豹子有什么好?最花心。有了爱人还想别人。”
“妈――”马伊兰对自己这个在档案馆工作一辈子的母亲对儿子说这个很不满意。。“皮皮才多大,说这个干什么?”
“孙子,姥姥告诉你,养宠物就养狼。”丈母娘对马伊兰的话根本就没听,“都说狼心狗肺,可是狼是世界上最忠贞的动物,一辈子只对一个人好。”
“姥姥,那我一辈子只对你好,可我也要对巴巴妈妈好,那我是不是不好呀?”皮皮的奶声奶气让周围的人都笑了,李慕桐听起来却不是滋味儿。
丈母娘有个很大众的名字,冯桂英。冯桂英年纪虽大,孩子不多,一儿一女,老大马伊慕桐现在已经是个官了,在建设部里做一个小头目。。每天忙得晕头转向,有一个女儿已经是高一了,大舅嫂干脆辞职做起了专制太太,天天盯着宝贝闺女马静文学习,家里墙上贴着一副标语:考北大,振马家军心!
李慕桐知道丈母娘是说给自己听的,马伊兰何尝听不出来?只有片皮立刻说:“我要去看狼!”
b市的秋天和冬天连接的很快,就如孩子的脸一样,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有可能是冷若冰霜。
庞方子的脸却红得像苹果,美滋滋走进了售楼大厅,看见谁都是笑模样,曹菁菁心里说:“庞总是不是恋爱了?也太快了,才离婚几个月?”
赵天浩心里也美,庞总今天终于对我笑了,看样子这个月我又能混下去了。
李慕桐规规矩矩站在门口,他不敢看庞方子,昨天的尴尬让他少了睡眠,多了胡思乱想,低着头说着“欢迎光临”程式语言,庞方子“扑哧”笑了,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李慕桐跟在庞方子的身后,顺着盘旋的楼梯,听着庞方子高跟鞋“咔咔”的响声,他想抬头,一眼看见了圆鼓鼓的臀部,赶紧又低下头。
“坐吧,李,昨天真的感谢你。”庞方子笑着给他一杯茶,在老板椅上来回转了圈,“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怎么办。”
“都是哥们儿的事,义不容辞。”李慕桐感觉自己说错了,忙掩口说:“都是朋友,何必客气,如果没有你,我吃饭都是困难。”
郝天已经过去了,看着庞方子的每日的表情,李慕桐为自己的哥们儿忧虑又加重了,这个痴情的郝天,你该怎么办呢?
“荆楚还好吧?”
“输了液。好多了,烧也退了,姥姥看着呢。本来他还想上学,打电话之后才知道,发烧要在家观察七天。”
都是肉长的,为什么别人的就好?
马伊兰的不是很好吗?
可可呢?
李慕桐汗都快流下来了,可可到现在还没有回短信,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李慕桐呀,李慕桐,该知足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有了可可你还要什么?
“李,这个东西是不是你呢?”当庞方子从怀里取出一串五彩的手链。。李慕桐的汗真的流下来了。
那是一个五彩的手链,其实就是五彩绳。是可可在认识不久寄给他的,正好是端午节,说在这个五彩绳了已经许了她的愿,要他在端午节后第一场雨解下放进水坑里,这样好运就来了。端午节之后倒是下雨了,可他没有舍得。
可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发现他还在戴在手上,不知亲吻了他多少次手腕。可这个手链怎么到了庞方子手里?
难道前天晚上不小心蹭掉了?
李慕桐点着头,差一点把头埋进裤裆里。羞愧难当的他也不抬头,直接把手伸出来,说:“给我吧,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说说这是谁送给你的?我相信绝对不是马伊兰。”
李慕桐不敢说。。让庞方子见可可的事情本来就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座山,虽然她从来没有提起,虽然她和马伊兰不是接触很紧密,可毕竟心虚,现在如果再说是可可送的,岂不是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