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霓尘坐在轮椅上。
可能是怕被别人认出来，所以他戴了个鸭舌帽。
腿上的夹板已经换了个更小的，身上有些地方还是绑了帮助骨头固定的绷带，但是石膏已经看不见了。
瞧着比之前的样子好多了。
杜星阑立即上前，望着他：“霓尘啊，你这样坐着可以吗？赶紧回床上躺下去。”
随着一步步深入房间，凤霓尘四下看了眼：“丫头呢？”
“我已经死了，你不要叫我！”雅歌闷闷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
众人一愣，杜星阑跟着道：“不要胡说八道！
今天过生日呢，还说不吉利的话，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凤霓尘听出雅歌的声音里有满满的沮丧跟懊恼，还非常不开心。
他一脸关切地望着众人：“丫头怎么了？”
叶婉兮如实道：“少夫人让帮忙找假发，刚才医生去了医用纱布，说是可以不用再包头了。
少夫人去洗手间，这是她……
第一次看见自己光头的样子。”
杜星阑也小声道：“医生每天过来查房，都会给雅歌的伤口换药，她每次都跟我们要镜子，我们都没给。
我们自己瞧着，都心疼难受。
她这么臭美的小姑娘，自己看着，只怕是……”
所以，雅歌躲在洗手间不出来了。
不仅仅是凤霓尘，就是杜星阑他们，她也不打算见了。
除非他们给她假发。
凤霓尘微微挑眉：“你们都出去，我自己跟她谈。”
杜星阑有些担心：“要不然我陪着？你自己还不舒服，坐在轮椅上，可别……”
“放心吧妈妈，没事的。”凤霓尘微微一笑。
杜星阑叹了口气：“好吧。”
领着叶婉兮等人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凤霓尘自己。
他推着轮椅来到洗手间门口。
里头，听不见一丝声响。
他嘴角边噙着宠溺温柔的笑：“隔着门板，都能看见你懊恼地坐在马桶盖上，或者拿着浴巾一个劲裹着脑袋的样子。”
门内，雅歌崩溃至极！
她这会儿已经拿着浴巾裹头完毕，崩溃地坐在马桶盖上。
凤霓尘对她的描述，全中！
“谁让你现在过来了？”她哑声道：“你就不能再过些时间再过来？”
“想你了，而且我知道你也想我。”凤霓尘温声又道：“我明白，即便有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目睹自己受伤的头顶，那种震撼也会存在。
但是丫头，那是暂时的，会过去的。
你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事当时觉得无法接受的，再过几年，回头看，不过异常烟云，微不足道。”
“你说的好听！”雅歌难受道：“等他们帮我把假发买来，我再见你！”
凤霓尘：“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再等下去，你就看不见了。”
雅歌：“……”
凤霓尘：“你用浴巾裹着头，出来拿进去就是了。”
雅歌深呼吸，走到镜子前站立，觉得这个造型跟之前绑着白色纱布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她缓缓开了门，伸出一只手去：“礼物给我！”
凤霓尘瞧着她把门缝只打开一点点的小气吧啦的样子，一阵头疼：“礼物比较大，你把门再开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