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终于在夜还未完全黑尽之前走出了这片一望无际的山区。
“天哪,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冰洋你为何那么吊,将房子盖在这里?”玲珑拄着膝盖喘着粗气问。
“当时被人追杀到此,见这好山好水又没人家,是个藏身之地,于是便在这盖了个简易的木屋以作日后之需。”柳冰洋走在最前面。
走出花花草草的山区,三人拍了拍衣衫上的灰,相互看了几眼,好像就玲珑的身上最脏,像个泼猴一样。
慢慢踏上山道,柳冰洋指着前面的一个分岔路口说:“绕过这个路口,就到南城了。”
“南城是哪?”看那两人赤果果的嫌弃眼神,呃,当我没问。
蒋玉兰和柳冰洋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回复:“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玲珑立刻将脸垮下来,用脚踱着地面,激起一阵黄土飞扬,“啊啊啊啊啊!你们欺负我!这不公平!”
柳冰洋挑眉问:“这世界公平过?”
玲珑这次彻底萎了,“好吧,生下来就没见过公平。”
蒋玉兰有种融入不进他们之间的感觉,明明说的话她也听得懂,但却是感觉说的不是同一种。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那不就结了。”柳冰洋瞥眼看到蒋玉兰脸上的纠结,于是果断的把话题一收,“咱们快些走吧,别等会天又要黑了。”
过了一个时辰。
兜兜转转全身酸累的三人灰头土脸的终于走到了南城。
“西风客栈”招牌晃眼,玲珑瞅着招牌使劲儿的吞口水,好似已经看到了油滋滋的肉。
“我们,上去吧!”
话毕,冲进客栈的三人将客栈内的人吓了一跳,初以为是打劫的来了,大家神色各异的抓紧荷包,随时准备逃跑。
小二提心吊胆地迎了上来,掌柜的站在柜台持张望态度。
玲珑一乐,看着同样也灰扑竞技
的蒋玉兰,裂唇一笑,洁白的牙齿闪得那小二一怔。
“三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请往这边请。”
入座后,还没等小二问就自告奋勇说:“我要吃肉,上点好吃的肉就行。玉兰姐你要吃什么?”
小二笑得勉强,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客官,但专业的职业素养支撑着他完成了接下来艰难的点餐工作。
“我随意。”蒋玉兰回报一笑。
还是在这位客官正常一些。
“那你呢?”玲珑冲着柳冰洋挑了挑眉,俨然一副市井地痞模样。
伤风败俗啊,这女子。
“我与你一样,有肉就可,再来一壶清酒便好。”柳冰洋见那小二忍耐快要爆棚,机智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抛向空中。
小二上道的接住,立刻换了一副兴高采烈的嘴脸道:“好嘞,小的这就去帮几位叫菜,客官稍等片刻。”
玲珑无奈的瘪瘪嘴,“真现实啊。”
“习惯成自然。”
越看越觉得两人之间有不正当关系的蒋玉兰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拉了拉玲珑的衣袖,凑到她的耳边说道:“玲珑,陪我去趟茅房吧。”
玲珑点头道:“好啊好啊。”
原来不仅是现代的女生上厕所没有安全感,古代的人也有厕所郁闷症啊。哈哈。
瞄了一眼喝着茶的柳冰洋,玲珑眨了眨眼,他心下了然,回了一个眨眼。
玲珑一喜,老乡就是老乡,太心有灵犀了!
而这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再次落入蒋玉兰眼中,她心中更是烦躁担忧,拉着玲珑的手便往客栈最里边走。
走到一颗柳树下,蒋玉兰停下了脚步,看着玲珑一本正经道:“玲珑,你老实与我说,你与那男子究竟是何关系?”
玲珑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不是说好了来上厕所的吗?怎么问起她和柳冰洋的关系来了?
她老实道:“玉兰姐,我不是与你说过了吗,我与柳冰洋是多年未见的同乡,有生之年能遇到,我俩实在激动,所以言语上可能有些不着调,玉兰姐你多多包涵。”若是玲珑再不知道蒋玉兰这一遭要干嘛的话,那她就可以最申报吉尼斯世界最蠢记录了。
“玲珑,江湖险恶,你涉世尚浅,千万要小心提防身边的人,不要太轻信他人的花言巧语。这是玉兰姐现如今身上仅有的银两,你且带好以备不时之需,另外,这块玉佩你收好了,若是有何难处需要我帮忙的,拿着玉佩到将军府后门找我。我明日便要去淮南了,也不能再与你一起照顾你,你千万要多加小心!”蒋玉兰将身上的荷包和脖子上的玉佩放到玲珑身后,那一刻,玲珑的手掌突然变得分外沉重。
就像是捧着千斤大石一般,压得她的手好沉重。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遇到良心如此好的人。
这身体的原主人总算是给她这个后人做了一点积德的事了。
“谢谢你,玉兰姐。”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只剩下一句谢谢你。
好人一生平安,上帝会保佑你的,我也会祝福你的!
回到座位上,玲珑的情绪变得有些沉重,毕竟白拿了人家的银子和玉佩,又不能为人家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良心上过意不去啊。
而柳冰洋也不是个傻子二缺,看到她们一前一后表情严肃的进来后便察觉到不妥了,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菜上来后,三人迅速消灭了饭菜,然后开了三间房各睡各的。
回房间时,柳冰洋状似无意的敲了敲玲珑的脑袋,敲了三下。
不知为何,玲珑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