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兮挣扎着从冰冷僵硬的地面上站起来,看着那微亮皎白的月光从那扇不到一本书大小的窗子处照射进来,她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来到那窗子对面,用小石子在那墙壁上划上一竖,双眸死沉地看着那面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划痕,心中毫无波澜。
这个几乎封闭的房间散发着阵阵恶臭,而她,已经习惯了。
她被囚禁在这个房间已经有近三年了,这三年来,她的大小便,都在这个房间解决,每一个星期,就会有人将面包和水从那个窗子外面扔进来。
想想三年前,她真是傻得可以,爱上了那样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最后赔了自己不说,还把爸爸的整个集团都拱手让给了那个男人,被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说的就是她吧!
她不怨,到底是自己识人不清。但是她恨,爸爸的死,就是因为她的愚蠢,她所谓的爱情。
而她呢!
曾经被捧到了手心的珠宝,现在沦为猪狗不如的畜生,而这一切,一切都要拜秦修承和李雯所赐。
她永远都忘不了,她被禁锢在椅子上,强行地看着那俩具**地身体做着令她奔溃的事;她也绝对忘不了,她被带到这座别墅的时候,李雯那趾高气扬的样子,那拼死想要护住的最后一点自尊和骄傲,通通在那一天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三年了,一千一百二十七天,她无数次的想要去死,至今,那墙壁上还能依稀辨认那浅红色的血迹,但是她不甘心呐!她用尽所有去爱的一个人,最后……
只是,已经这个星期并没有人来投放食物,而每次投放的量,也只够三四天的,基本有三天是饿着的。
手中的小石子无力地从骨廋如柴的掌心中掉落,江婉兮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昏沉,身子突然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她费劲地抬起瘦弱的手臂,掌心指向那书本大的小窗户,手指微微弯曲,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没有任何刑法,比让一个人的意识沉沦来得痛苦了,任何一道身上的伤口,都没有心上的伤口痛,支撑了她三年的,是恨,是执着,甚至,还抱着一丝丝的奢望,奢望那个男人会有良心发现的一天,会回来求她原谅……
在长达了三年多生不如死的囚禁生活后,她终于支撑不住,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思绪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昏暗,终于,结束了这一世的苟活。
她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神,没有所谓的天堂地狱,没有孟婆奈何桥……
……
耳边嘈杂的声音和脑袋的眩晕感传来,她有些疲惫困难地睁开了眼眸,触及到眼前一片的漆黑,身体慢慢地恢复了感知。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四肢,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瞳孔蓦然放大,被胶布粘起来的小嘴发出唔唔的求救声——
而这时,她感觉她的手脚和身边好像碰到了什么,温软的,是肌肤。
还有其他人吗?
“唔唔唔——”
她挣扎着地越加用力了,同时,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似的?
而这时,车子好像停了下来。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狭窄的空间根本不允许她那样做。
她只能一下又一下的用头,用脚去撞击车身,想要发出什么声音来获救……。
可她显然忘了,也许等待她的不是获救,而是危险。
后备箱被打开,突如其来的路灯光线刺了她的眼,让她下意识地微眯了双眸,还没缓和过来,只听耳边一道男人的方言响起:
“这药不顶用还是怎么地啊?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她压根就没听懂男人说的什么,强烈的求生**让她一个劲的发出唔唔的声音,希望他能救她,或者、放过她——
男人看了她一眼,松手关了后备箱,却没有锁上。
随后,后备箱再次被打开,男人粗糙的手里多了一支注射器……
“呜呜呜——”
她眸子放大,有些恐惧地看着那注射器里的液体,眼眸中顿时浮现点点泪意,挣扎着身子,想要躲避。
终究,皮肤上传来微微刺痛,男人根本就没把药剂注射到她的静脉血管中,只是随意的扎在了她的胳膊上,有些急躁的推动注射器,不过片刻,把注射器一拔,后备箱一关,车子继续平稳的行驶着……
重新回到黑暗中的她,无力的半睁着眼眸,终究还是抵不住身体的睡意,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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