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楚阙虽仍未记起云涯儿,不过因方才惊吓,倒是不敢再如之前那般狂妄,令人省心不少。只是无论云涯儿如何辩解,楚阙也收不回那恐惧眼神。看来其对妖邪之物比身死更为排斥,只好就此作罢,让其自己舒缓情绪。
整顿一番后,总算说服张曼成,令其带自己前往密道。只是这入城一事还是不宜声张,去人太多,反而会令黄巾警觉。云涯儿便又精挑细选,结果还是未能挑出适合人选,不觉在心中念起周仓来。只可惜现在周仓音信全无,最后只得挑了几个稍微机敏之人。并解了楚阙束缚,令剩余之人好生照顾楚阙,若她要去,不必阻拦,注意自身安危即可。而后又是一阵寒暄,这才上路。
看那张曼成蹦蹦跳跳,好生快活,云涯儿反倒亦不觉前方危险,心情放松许多。随后便跟其来至一开阔之处,往远处望,尚能望见官军营寨。
此处实在不像是有密道之壮,云涯儿以为张曼成又犯糊涂,准备再引导其回忆。却只见得张曼成突然趴于地上,胡乱嗅闻起来,极像黄犬。而后其又用右脚刨之,明显乃实心之地。知此并无地道,云涯儿慌忙上前阻拦,问其是否记错。便见张曼成蹲坐原地,伸出舌头,眼珠向上翻去,也不言语,似若有所思。云涯儿思其一时半会也难恢复,只得立于一旁静静观望。
随后,只见张曼成腾空而起,像猛虎扑食一般,朝先前所挖小坑扑去,两只手直直插入土内,而后用力一扯。竟扯出一条两指宽的麻绳来,张曼成一见绳出,便顺绳跑去。随即望去,那绳端所连之处,便是城墙。
不过城内尚有黄巾巡视,现又是白天,若如此明目张胆前去,只怕即便入了城内,也是被抓之份。云涯儿只得慌忙去追,却不曾想张曼成虽是如黄犬一般四足爬行,却行之极快,片刻便已至城墙脚边。
说也奇怪,此处城上竟无放哨之人,若官军从此突袭,只怕难以守住。不过思得官军爱惜生命,必不愿强行攻城,故而才围城不攻,只等黄巾粮绝,自行出来。加以黄巾缺乏兵略,此事也便不足为奇。于是云涯儿呼唤随从,一鼓作气,奔至城根。
此时张曼成已又开始挖掘,墙底之土松软易掘,想必真是有密道藏于其内。云涯儿便拿起工具,与其一同挖之。挖有半晌,仍未见通,不得不令云涯儿又怀疑起来。谁知张曼成再次扑入坑中,从中挖出一件宝甲来。
此宝甲虽是沾满泥土,却扔可见光泽,不但具有防护之用,其周还镶有镖匣,而那机关则置于腕部。张曼成将其执于手中把玩,不小心射出一镖钉于墙上,立即吓得弃于地上,又复钻入坑中。
而观之那镖,与上次楚阙刺杀张曼成之时极为相似,难怪张曼成当时武艺平平,却能占得上风,原来是有此甲,当时还以为张曼成真会什么邪术。知此宝物,云涯儿便悄悄拾起,打落其上尘土,自己套于外衣之下。
随之便见张曼成已又从坑中爬出,只是此次未再拿出什么,而是突然严肃望于云涯儿等人,“看来官军狡猾,已将密道封堵,你我且各领十万精兵,强杀入城内。”并且摆出一副号令天下之态。
弄了半天只是因其记忆混乱,早已忘记密道被填补之事,不过今日取得宝甲,也不算白来。云涯儿便又骗张曼成说调兵遣将需回营再作商议,以回去从长计议。
不想张曼成那边倒是极好应付,可城墙之上却突然传来呵斥之声,“你等何人?拉我密铃作甚?”只见一群黄巾兵士正从城墙望下,并伴有无数弓箭指于自己。
这粗绳原来从来不是什么密道,如今几被张曼成坑去性命。不过望见那一片黄巾,云涯儿忽然想起自己也是黄巾,为何要惧之?即使张梁有意追寻,应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如今张曼成业已如此,不如暂且一试,兴许还能进到城中。便正色与那墙上之人说道:“我乃襄阳大方将廖化,因于北方败走,故而来投。”
要说此城之内,虽皆是张曼成旧部,却对廖化也是极为景仰,一听云涯儿如此言说,便慌忙欲迎。只一头目模样人物阻拦下来,而向云涯儿喊之,“原来是廖方将,不过此城已被官军包围,突破不得,又已粮草快尽,方将为何要投此处?”
其言面上是关心安危,实际是怕云涯儿为官军细作,而又不敢得罪,只好以此相拒。云涯儿当然猜得其心思,只不过此城非入不可,又从其言中多少知晓张梁命令并未传达至此处,张曼成亦并未于众人面前与廖化翻脸,心中立即有了把握。索性直接与那头目挑明自己确实是黄巾之人,并将黄巾规矩皆说与其听。
言说片刻,那头目总算相信,放下绳来。只是张曼成见得此绳玩心大起,云涯儿只得哄骗其说大军就在此城之内,其果然麻利攀之,与众人一同入了城内。
随后,那头目于城楼之上告知云涯儿自己名为韩忠,正愁城中缺乏善战之人领众军突围,而此前早已听闻廖化擅长冲锋,便请求其能带领军众度过劫难。
不过云涯儿哪有如此本事,本想随意找个理由拒绝,然而那张曼成却抢先一步拍着胸脯说道:“既然韩兄弟如此言说,我自当一马当先,万死不辞。”
听得其言,韩忠喜笑颜开,一想还未请教大名,便询问之。惊得云涯儿立即抢答:“此乃我一副将,名为张不成,向来建功心切,故而出此狂言,让韩兄见笑了。”然后又立即使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