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凛烈的唢呐谷中,一千骑军正驰骋在冰天雪地之上。为首二人正是奉命率领先锋军,为大军开道的赵子兴和上官英杰二人。
原本宁道乾是不同意内伤尚未痊愈的赵子兴出战的,可赵子兴坚持无论如何也绝不肯错过这最后的决战。宁道乾执拗不过,只得嘱咐他一切小心行事,保证自身安全第一。
二人身后的一千骑俱着轻甲,负长弓,佩统一制式战刀,排列成标准雁翅阵,无论加速或减速,阵形始终整齐不乱。虽只有区区千骑,却杀意惊天,给人一种面对千军万马的感觉。
这千骑俱是从赵国大军最精锐的天鹰营中挑选而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老卒。不仅个顶个的神箭手,近战能力更是强悍。尤其在战场上搏命厮杀时,面对生死一瞬间的冷静和对时机的把控,绝非是一般武道高手所能及,所以他们才能常常击杀比自身强大的敌人。
最可怕的还是他们的团队配合能力,一但让其结成阵形,就算一品高手陷进去往往也极难脱身。
一千人马在这片广阔的山谷中泼洒开来,不急不缓的纵横驰奔。丝毫不惧孤军深入敌境,随时可能深陷敌军重围。
突然,一支响箭带着尖锐的声音直上云霄,前方不远处,数十骑敌军斥候一边放响箭示警,一边拼命打马向北逃窜而去。
赵子兴和上官英杰并没有打马率部追杀那伙敌军的斥候轻骑,似乎丝毫不以暴露形踪为意。
身后千骑同样见怪不怪,一个个面色依然冷漠异常,不仅速度未变,队形也没有丝毫散乱之状。
前方数十骑逃命过程中不断向天发射响箭示警,一路上不断有小股斥候轻骑加入逃亡队伍中,于是,这支原本只有数十人的队伍渐渐滚雪球般壮大起来。
两支队伍在满是积雪的山谷中一追一逃,追的不急不缓,逃的不断壮大,在追出三十里后,前方逃亡的队伍已壮大到近千人规模,几乎和追的这方旗鼓相当,却仍然在逃。
又追出二十余里后,形势开始起了变化。因为逃的一方已增加到两千余人的规模,几乎比追的一方多出一倍。
这些人中大部分是燕国轻骑,占六成左右。余下的四成是匈奴骑兵,从他们毫无违和感的混在一起策马狂奔来看,平时相处的应该还不错,看来高层间的矛盾并没有影响他们这些底层斥候们之间的配合。
又狂奔了一阵后,形势骤然反转。在三名敌军将官的喝斥指挥之下,原本正奔逃的两千敌骑纷纷拨转马头,挥舞着寒光闪闪的战刀,狞笑着向一路追杀而来的千骑赵军反扑而来。
赵军这边,赵子兴和上官英杰见状,没有丝毫慌乱。神色平静中骤然打马加速向那道来势汹汹的人马浪潮冲去,甚至连身后的千骑都没有命令跟上一起冲杀,自负得另人发指。
三名敌军将领望见这一幕,嘴角俱都露出嘲讽的笑容。作为身经百战,凭借战功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中层军官,他们再清楚不过,战场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万人敌。
他们作战生涯不是没有见过以一敌百的骁勇悍将,可结果呢,还不是在乱军中被斩成肉泥?这两名年轻将领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将死之人而已。
不等二人近身,匈奴这边精于骑射的骑兵们纷纷挽弓搭箭,刹那间百余支羽箭暴雨般向着二人攒射而去。
上官英杰不慌不忙的从得胜钩上摘下长枪,枪身一抖,枪尖瞬间绽开出十数朵枪花。但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仅一招便将激射来的数十支箭矢尽数打落在地。
赵子兴则紧握马缰,未见如何动作,一身征袍瞬间鼓胀如帆,上下翻飞。攒射而来的羽箭俱在他身前一尺外纷纷诡异坠地。
一轮箭射完,不等这些草原健儿再次弯弓,二人已冲到跟前。久于战阵的敌骑们见状纷纷弃弓持刀,狞笑着向二人冲来。
手持长枪的上官英杰一马当先,掌中长枪有如蛟龙出海,抬手间便将冲在最前的一名匈奴悍卒刺了个透心凉。不理会四面八方包抄上来的人山人海,又是一枪暴刺而出,直接将一名牛高马大的燕国骑卒挑得飞起,而后骤然长枪抡圆,以横扫千军的悍然势态掠过四周蚁聚而来的十数名敌军的脖颈处,然后看也不看一眼,提枪拍马便走。
直奔出十数丈远,身后那些围上来的十数名敌军这才一一从马上跌落,一个个双手紧捂着脖子,触目惊心的鲜血正从指缝里汩汩涌出。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不过短短数个呼吸间发生。谁也未曾料到这个看似文弱书生一般的青年居然如此骁勇善战,一杆长枪使得行云流水一般,在乱军丛中悍然杀出一条血路,所向披靡。
相比之下,另一名少年表现就要平庸许多。这个连兵器都不带,仅凭借一腔热血便赤手空拳冲入乱军丛里的少年,只是一路紧跟着持枪少年,沿着后者杀出的血路一直前行。奇怪的是,这名看似人畜无害的无用少年虽然不见如何动作,只管埋头狂奔,后面渐渐聚拢起来的大队人马却始终无法将其擒杀。
无用少年?此刻将其团团围住的骑卒们肯定不会这么认为。任凭他们人多势众,刀快马疾,却始终无法欺身到这名赤手空拳少年一丈之内。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一靠近少年一丈之内,胸口就会极为诡异的爆起一团血雾,就连精钢打造的盔甲都能炸得稀烂,中者不无当场气绝身亡,慑人心魄的一幕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