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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自在了这么多天,她每次都隐瞒地好好的,现在突然被发现了,孔天微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让妈妈知道糖果都是高玉树给她的,不然依照妈妈的思维,后果不堪设想……
“说不说?还这么小就知道不听话偷偷吃糖果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不可以吃,谁教你的?你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纪伊白还捏着那几张糖果纸,严厉地逼问。
仿佛把罪魁祸首揪出来比带女儿去看病还重要。
孔阳州在客厅等着妻女出来吃早餐,听到了妻子的声音也走了过来,看到妻子怒气冲冲地对着女儿,不解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你自己问她!”纪伊白气的都不想复述。
孔阳州叹气,蹲下来摸摸女儿的头,声音温和地问,“天微,告诉爸爸,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妈妈会这么生气?”
她都不想说话,不张嘴都一抽一抽地疼,一张嘴能直接疼哭,可是她也不能无视爸爸的问题。
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准备解释,才微微张嘴,妈妈就好像要抢着说话一般,很嫌弃地道:“我都不知道她去哪儿来的糖果,偷偷吃了很多糖果,现在被蛀牙,牙疼了吧!”
妈妈把该说的都说了,孔天微也没有要补充的,于是又合上嘴表示默认。
“我刚才就是在问她到底是去哪里来的糖果,你就来了,正好,那你问吧!”把问题抛给丈夫,纪伊白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就等着孔天微主动坦白的样子。
过了几秒钟,她又转身离开,嘴里嘟喃着:“真是的,我去把早餐换成小米粥!她这个样子根本吃不了固体的食物,真是让人操心!”
嘴上唠唠叨叨,纪伊白倒是很认命地去厨房重新做早餐了。
洗浴台边上就剩父女俩面对面。
比起妈妈,其实孔天微更害怕跟爸爸单独相处,因为爸爸是那种一旦严肃起来就说一不二的人。
“所以,天微你的糖果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孔阳州也觉得奇怪,他平时虽然很少能陪在女儿的身边,但是也从妻子那里知道天微一直都很乖巧,妈妈不让做的事情都不会去做。
很多事情上面,孔阳州主张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关乎到女儿的身体健康,孔阳州就没办法坐视不管了。
这次怎么会瞒着妻子偷偷吃了糖果,甚至把自己弄到蛀牙的地步?
“我买的。”鲜少撒谎的孔天微说完就垂下头。
孔阳州倒是没联想到这会是孩子心虚的表现,只当做是天微知错了。
“你哪儿来的钱买?买了多少还有没有剩?”孔阳州继续盘问。
孔天微小声道,“我攒的钱,没有了,都吃完了。”
“那为什么要瞒着爸爸和妈妈一个人偷偷吃?”
“因为妈妈一颗糖都不让我吃。”孔天微只是在阐释事实,倒是没有控诉的意思。
但是同样的一句话,哪怕语气很诚恳,到了大人的耳中,意思也完全不一样了。
“你在怪妈妈不让你吃糖是吗?你现在嘴巴疼不疼?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让你吃糖了吗?”孔阳州一边是心疼女儿,一边也希望女儿可以理解妻子的苦心。
妻子有时候可能确实太偏激了,但是很多时候,她这种一刀切的态度也在保护了女儿的健康。
其实孔天微是知道的。
但是她也很清楚她长蛀牙的原因并不是她吃了糖或者吃了太多的糖,而是因为她没有注意口腔卫生,很多次忘记刷牙,这一点她确实做错了。
爸爸和妈妈一味地把原因总结在糖果上,然后直接一点糖都不让她碰,就连家里用来做菜的糖都要藏起来,就真的太过分了。
低头沉默不语的时候,她想到的人是高玉树。
高玉树问她为什么不能跟爸爸妈妈吵架?
为什么不能跟他们吵架?
因为她始终都是深深敬爱着自己父母,就像现在,妈妈已经很生气了,可是她还是会去重新为她做早餐。
其实她知道爸爸妈妈很爱她,她记得父母用心照料她的点点滴滴,也知道他们前世只是被虚荣心蒙蔽了,才会逐渐忘记了初心。
可是敬爱着父母和不敢跟父母争论,是一回事吗?连在他们眼前哭诉一下自己的真正需求都做不到,真的对吗?
孔天微现在有点不敢肯定了。
“为什么又不说话了?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不敢说话?”孔阳州心情复杂。
“不是糖果的错,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刷牙,所以才会蛀牙的,不是因为糖果,爸爸和妈妈都把重点弄错了。”孔天微发出细小的声音努力辩驳着。
“你别狡辩,妈妈现在很生气很难过,你要想好怎么把妈妈哄开心……”
孔阳州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女儿抬起头来,眼眶发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她在无声地落泪。
很奇怪,孔阳州看着眼前女儿的这副姿态,脑中却恍惚之间浮现了另一个画面,一个跟眼前这个似曾相似的画面。
站在眼前的同样还是女儿,但是似乎是成年之后的女儿,一样的满眼悲怆,一样的泪流满面,一样地像在控诉着什么……
脑子里传来尖锐的刺痛,孔阳州死死地皱起眉头,想捕捉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可这时天微发出的抽泣声让他分了神。
孔阳州的一颗心都软了,“爸爸又没打你也没有骂你,你哭什么?好了,乖乖,不要哭了,长蛀牙就长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