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手足无措,轻声问向诗源:“灵城的房租贵吗?”
“这个地方便宜,我们这里一个月七百,如果带上厨房和卫生间,再比这个稍微新一点的话,至少要一千伍佰元。”
“哦。”我心里默默的算了下,如果以后我不想要这样人民大团结的居住方式,我就要每月出1500元,压一付六,我手里的钱根本不够房租的……我开始犯愁,越发的觉得自己变得娇贵了,不能忍人所忍。在经济有限的情况下,还要让自己住的尽量满意一些,看来找房子的任务比较艰巨。
我一手抚上那破了皮的旧沙发,透过那磨花了的旧茶几的玻璃面,看到茶几的第二层有一张伸开的报纸,报纸有被洇湿的痕迹,想必下边盖的饭菜。我开始蹙眉伤感,难道这就是我以后生活的写照吗?我从心底觉得这样的条件太艰苦,但是抬头再看向诗源,她却还是微笑着……
“诗源,你现在是休产假了吗?”
“哦,不是,我早就被辞退了。开始我找的那家,是外企,试用期三个月,可是在这三个月里,我怀孕了,他们就找了个理由,说我不能胜任,没能跟我签合同,之后我就没能再找工作了。”
“……”
好不幸,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诗源,她却很淡然,她笑着说:“没什么,好在孩子快出生了,等孩子长大了送到幼儿园,我就可以再出去找工作了。”
“哦,你老公待你好吗?”
“嗯,他对我很好,他比我大三岁,是个程序员,他说等他有了钱,他要给我买大房子,买漂亮的汽车,买大个儿的钻石!”
望着向诗源吃着橘子一脸幸福憧憬的模样,我没能说什么,但我深深的觉得那些空头支票太不可靠。
向诗源望着我又是讪讪一笑,“也许你觉得他在说大话,其实我也觉得是,但他肯为我说这些大话,我就很满足。”
呃……好容易满足的小妈妈,我心中再次微微一动,许久,问道:“你幸福吗?”
“嗯,很幸福,尽管为了他,我跟我爸妈闹掰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
“什么?你跟你爸妈闹掰了?”我再次被向诗源的话搞得一愣。
“嗯,他们不同意我跟我老公在一起,但是我们孩子都有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不可能打掉我的孩子,这好歹是个生命。我想,等我的孩子会叫外公外婆的时候,他们就会心软吧,毕竟他们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好吧,活在诗里面的人啊,幸福就从吃糠咽菜开始吧,但愿那是个不负人望的人!
后来向诗源把我领进了卧室,说晚上我跟她睡一张床,她老公睡客厅。因为我的到来,让人家夫妻两个分睡,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都来了,现在再出去找旅馆有些嫌人之疑,所以我也横下心来,准备凑合一晚上,却是下了决心,明天一定要找到房子,决不能再麻烦她了。
刚刚收拾妥当,将近六点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是个男人,我想这个人便是向诗源的老公吧,国字脸,浓眉,鼻翼和嘴唇都有些宽厚,一米七的样子,微胖。他看人的时候,目光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不太舒服。我礼貌地扬了扬嘴角说:“您好。”
向诗源却叽叽喳喳的兴奋起来,“这是我老公李寅,李寅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同学夜莺,当时我们学校有名的大美女!漂亮吧?”
“呵呵,漂亮!。”
我尴尬一笑,我对向诗源让自己的老公去评判另一个女人是不是漂亮的做法及其的不赞同,一个女人应该想方设法减少任何老公跟别的女人接触的机会,甚至是思考别的女人的机会,怎么还能去问他我漂不漂亮,这是来源于对他们的爱情的信心吗?这种信心真的可靠吗?我不就曾经有过这种信心吗?于世杰不就跟夜月在一起了吗?这是对这种信心多么大的讽刺啊!
李寅放下挎包,转身对我说:“听说你是从青城来的,路上很辛苦吧,快坐吧。”
“好的,谢谢,距离近,算不上辛苦。”
说话间李寅从他的挎包掏出一包乌梅给向诗源,轻轻的问:“宝宝今天乖了吗?”
向诗源幸福地抚摸着肚子,微笑着说:“今天不是很乖,踢了我好多次,估计是在里边呆够了,想出来,呵呵……”
这两个人秀恩爱也不分个场合,呃……这本来就是人家家,是我待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我尴尬地搓搓手说:“呃……我去下洗手间。”
说着出了门,朝左边拐去,还没有走到洗手间就闻到刺鼻的味道,进去后,看到一排水管,一排水池,这大概就是洗漱的地方,右手侧就是男厕所,再往里走才是女厕所,进去女厕所发现每个坑位的门都摇摇欲坠,无奈我只得返回来插上了厕所的大门。
还没有起身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大力的敲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紧张的赶紧起身去开门,只见一个烫了头发的中年妇女,细脚伶仃的像个“p”,捂着肚子站在门前,一边吼一边往里边冲,“厕所是你家的,插什么门。”
“对不起,我第一次来这里。”
那女人上下扫视了我一遍,见我认错态度好,才停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话,只是一股恶臭扑来,我差点吐了,冲出厕所,趴在水池上干呕……
我从水池上抬起头来,越发的不能明白向诗源好歹也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找一个像样的老公一份像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