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我睁了睁眼,又闭上,想了想,脑子里乱七八糟一片,然后再睁开眼,动了动,发现被人揽着,我转头看……
“莺,你醒了!”
“冯林!”我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那个阳光灿烂的笑脸,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林子,真的是你吗?”
“莺,是我!”
“你怎么?”我开始在室内环视,“这是哪里?”
“派出所。”
“派出所?”我猛地站了起来,身子不稳,冯林赶紧扶住了我,“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
冯林扶我坐下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做导游,这次带团到灵城,晚上陪团客去酒吧,碰到你正在跟别人打架……后来警察就来了,现在警察在隔壁等着你录口供呢。”
“呃……”我揉了揉太阳穴,自认我自己这一生老实本分,没想到也能到局子里转转。
我叹了一口气,去隔壁录了口供,女警看了看我的穿着,凉凉地说:“一个女孩子,有些地方还是少去的好。”
我连连点头,谨遵教诲!
不是什么大事,警察也算公平,鉴于我先动手,鉴于我完好无损,对方却狗血淋头,判我赔偿对方三百元医药费,至于蓝金夜色的损失,因其不追究,我们也便不用承担了。
我正打算交钱,才发现手包不在身边,冯林赶紧掏出钱包,不料却被一只手按下。
“不用,我来,我来。”王兵说着按回了冯林的手,抽出一沓钱问:“警察同志,多少?”
“三百。”
王兵抽出三张递给警察。
我纳闷地看着王兵,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王兵交了钱,转身对着我笑,“妹妹,昨个儿这事怪我跟蜜蜂失职。当时丁姐她们都不在,场子大,我跟小蜜蜂两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一时疏忽害妹妹受苦了。今儿个我请客,给妹妹赔个不是,还望妹妹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去告诉丁姐了,以免气坏了丁姐身子。”
我嗤笑一声,他这是想息事宁人,其实我也没有想着要翻浪花。
我摆了摆手,凉凉地说:“你走吧,我不会告诉你们丁姐。”
王兵笑着说:“就知道妹妹大人大量。”
王兵正要走,我看着他腋下的米黄色手包说:“把我的手包给我。”
“呃!”王兵一怔,笑嘻嘻地说:“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这个了。”
我接过手包说:“谢了!”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一家人,什么谢不谢的!那你们……”他看了看我身旁的冯林,又笑了笑说:“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王兵走了,冯林搀着我往外走,疑惑地问:“刚才那是什么人?”
“酒吧的人。”
“好像你们挺熟的,还有什么丁姐……莺,你经常去那种地方吗?”
我看了看一脸疑惑的冯林,叹了口气说:“林子,离我远一些吧。”
“莺!”冯林愣住了,我提着裙子往外走。
“莺!”冯林突然赶上来拉住了我,“你的脚?”
我的脚没有穿鞋,很冷也很疼,但是不知怎么的仿佛神经麻木,也没有太大感觉,只是当我慢慢转身后,看到一排血脚印,就像午夜索命的幽灵一步一步而来!
我苦笑一声说:“没事!”
“莺,是不是那个人对你不好?”冯林握了握拳头说:“混蛋!”然后弯腰把我抱了起来,“莺,跟我走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林子,我很好,你放下我,去忙你的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声音中满是不悦,“我送你去医院!”
我默不作声,由他抱着,满脚底板的玻璃渣子的确需要处理。只是心中暗叹为什么每次见到冯林的时候,我这双脚总是不能走路呢?
出了警局大院,冯林正要拦车,眼前“吱”地停下一辆就是换层皮戳成筛子我也认识的车。
萧明南下车,目光扫在我身上,极冷。
我瞪着他不说话,他也看着我沉默,许久凉薄的嘴唇开合:“这么不甘寂寞?”
我嗤笑一声,“你不要自然有人要。”
“夜莺!”
我听到啪啪的声音,知道那又是萧明南在握拳头。
冯林瞟了他一眼,抱着我转身就走。
“站住!”
冯林不搭理他,继续走。萧明南语气森冷,“夜莺,你没有听到吗?要我再说一次吗?”
冯林还要走,我却抓紧了他的肩膀,他看了看我,拧眉,“莺,你不用怕他,有我在。”
冯林的眼神是暖的,冯林的声音给人满满的安全的厚重感,我却笑了笑说:“林子,有些事你不懂,放下我吧,谢谢你!”
“莺!”
“林子,放下我!”
“莺!”
冯林眼中满是不解和怨恨,但还是放下了我,我努力地笑了笑说:“林子,谢谢你!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始终是有美好存在的!”
“莺,你欠他什么,还是他拿了你什么把柄,你告诉我,我帮你!”
看着冯林满目焦急,我笑了笑,“林子,有些债是需要我自己去还的,谁也帮不了我。”
萧明南又臭又硬的声音传来:“眉来眼去够没有?”
我凉凉地瞟了萧明南一眼,咬了咬唇,努力不去反击他,转头对冯林说:“林子,谢谢你!我走了!”
话落,我又一步一个血脚印地向着萧明南的车走去,刚走到车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