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上的春桃被这几句话给说懵了,她惊愕的抬起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月夫人,怎么会是奴婢告知的消息?明明是你来告诉奴婢说侧妃是假怀孕的。”春桃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的状态。
雪月咬唇,上前就甩了春桃一个响亮的耳光。
“混账,不是你哭哭啼啼的来我这儿告状的吗?就因为你这个贱婢,我才将此事告知了静夫人,结果我们两人都被你这贱婢给哄骗了!”雪月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眼睛都因为激动而有些泛红,“差点我就和静夫人犯了欺君大罪了,你简直是该死!”
春桃被一巴掌打傻了,抬眼看着雪月翻脸的嘴脸,忽然自嘲的笑出声音。
“我是被骗了……我是被你们当弓箭使了……”春桃脸上再无挣扎的神色,她知道,主要是这场阴谋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后,静夫人和雪月就会相安无事,皇上最喜看到的结果就是这样。
雪月瞧见春桃万念俱灰的神情,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赶紧抢着上前说道,“皇上,都是这个奴婢因为自己主子不受宠而误导妾身和静夫人,请皇上为我们主持公道。”说完,雪月直接双膝盖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柳言七眉头一挑,雪月是下了重本,这膝盖往地上一撞,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疼了。
静夫人脸色苍白,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神态不明的皇帝,也跟着弯身下跪,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皇上,臣妾知罪,因听信旁人的话而误会小七,闹了这么大的个笑话,请皇上处置。”说完,静夫人便将头低低的垂下,一言不发。
皇帝还是没表态,将目光落在静夫人身上看了一会儿,半晌才像是疲倦一般的揉了揉太阳穴。
柳言七早就站起身,抱着肩膀看好戏。
静夫人还真是棋高一着,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但是话说白了,她口口声声强调的还是误信他人。
“罢了,今日是除夕,朕对你们不予计较。”皇帝心里有了考量,手指搭在桌子上来回敲击几下,“静妃老眼昏花听信他人,罚禁足王府三个月,奉银扣半;雪月听信旁人谣传,降为侍妾,剥夺夫人称谓;至于那个奴婢……妖言惑众,陷害侧妃,直接杖毙。”
天子开口君无戏言,直接坐实了春桃的罪名。
“皇上……”安溪阳神色大骇,刚要冲出去为春桃求情,便被身边的元朔给拉住。
“你过去会牵扯到你。”元朔冷声的提醒一句,“春桃是你的丫头,你若是出去,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你。”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安溪阳放弃春桃,毕竟有这个诬陷柳言七动机的人是她。
安溪阳死死的咬着唇瓣,不甘心的反驳,“难道我就要看着春桃被杖毙吗?那是我的家人!”说完,安溪阳不管不顾的甩开元朔的手,直接快速扑了过去,跪在地上将头紧贴着地面,“皇上,求皇上开恩,饶恕春桃吧!”
皇帝表情冷凝,“她妖言惑众,污蔑了三个人的清白,你叫朕如何饶恕?”
“皇上,春桃年纪小不懂事,很多地方溪阳没来得及教。求皇上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安溪阳抬起头,眼泪焦急的在眼眶中打转,随后又是连连的磕头。
一向落落大方的溪阳郡主,此刻变成了最悲哀的人。
“要臣妾说啊,恶仆肯定是有恶主。小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没准就是溪阳郡主授意的。”张贵妃掐着嗓子娇滴滴的开口,果然将导火索燃烧到了安溪阳身上。她就是看热闹,巴不得景王府的人内斗起来才好,最好再继续煽风点火,将这些贱人都灭掉才好。
安溪阳一愣,立即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可是她说的再多都没用,皇帝已经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了,叫她心慌。
“张贵妃娘娘就别再那儿瞎操心了。”柳言七适当的出言,她对着安溪阳轻轻一笑,“溪阳郡主仁慈大度,可不是娘娘说的那么腌臜之人。果亲王教女的方式早就在京城传遍了,娘娘这话听着似乎是在含沙射影的说果亲王教女无方?”
张贵妃表情有些难看,“小七,本宫可是在帮你说话,你怎么还倒打一耙?若不是溪阳郡主授意,那丫头怎么敢这么大胆?”
“行了,你们都住口。”皇帝皱眉打断两人的争执,随后瞧着额头红肿的安溪阳,“君无戏言,春桃犯了错就应当受罚,至于你御下不严,禁足半月吃斋静思己过。”
安溪阳咬唇,“皇上……”
“不必再说了。”皇帝的耐心被耗用的差不多,他随意一挥手,示意安溪阳退下。
春桃跪在旁边早就哭花了脸,是她没用连累了小姐,都是她的错。
“小姐……”春桃哽咽的看着安溪阳,忽然眸子坚定几分,直接撑着身子站起来,趁众人不备,狠狠的朝桌角撞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鲜血飞溅,春桃应声倒地。
“春桃!”大殿里是安溪阳尖锐刺耳的叫声。
谁也没想到春桃性子刚烈的直接撞死,都没反应过来。
安溪阳哪还顾得上什么礼仪身份,狼狈的飞扑过去抱起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手颤抖的在她额角上抚摸,那里的血让她心悸。
“春桃,春桃,不要吓我,你怎么这么傻啊?”安溪阳哭得泣不成声,身子都跟着哆嗦起来,“我可以救你的,我回去求父亲求母亲,你肯定会没事的,怎么这么傻啊……”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