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阳忽然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随后猛地站起身子,春桃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她,感觉到女子手指尖的温度,春桃担忧的看着安溪阳。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侧妃休息了。春桃,我们走吧。”安溪阳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口,才嘴角含笑的被春桃搀扶着离开。
柳言七回身,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为何方才她在安溪阳脸上看到的不是眼红嫉妒,而是绝望和悲伤呢?
“侧妃娘娘,什么时候传膳?”茉莉走到柳言七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柳言七回过神,冰冷的转过身,“不用了,我有事要出门,这边你自己安排吧。”
……
安溪阳狼狈的被春桃搀扶回去,从柳言七的院子出来后,再没去其他地方,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刚进了门,全身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春桃赶紧随着跪下。
“小姐……”
“春桃,我原本想着,只要能护他周全,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就足够了。可是听到其他女人怀有他孩子的消息,为何我还是会钻心的难过?”安溪阳捂住心口,用力的咬住唇瓣,眼底的伤心绝望一览无遗。
春桃明白安溪阳,也知道这么多年安溪阳是怎么过来的,她说不出来别的,只得伸手将安溪阳抱在怀中安慰。
“小姐,从小姐作出这个决定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春桃对她是满满的心疼,明明对元朔用情至深,却偏偏什么都得不到。
安溪阳没回应,只是默默的趴在春桃的怀中流泪。
是啊,她想要的只是元朔的安全,只是希望元朔能在心底记得她的好,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奢望呢?从她祈求父亲让她代替庶妹嫁入景王府开始,她就丧失了夺取宠爱的权力,她不能她也不配,甚至站在元朔身边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因为她早就丧失了做孩子母亲的资格了,一个不能为心爱之人生儿育女的人,还有什么资格盼求对方的爱怜呢?
春桃也跟着安静下来,一下一下的拍着安溪阳的后背,努力的安抚着她。
主仆两人坐在地上,一室的安静。
另外一边,柳言七换了便装后,便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出来。她目的地很明确,直接奔着藏有凉衣的府邸过去,一路上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便拐进市集东瞧西看,趁着人多的空档一股脑的甩开身后的尾巴,顺着小路找过去。
海兰珠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瞧见柳言七的身影,便赶紧冲她招招手。
“你怎么才过来啊?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柳言七耸耸肩,“甩掉几个尾巴稍微浪费点时间,凉衣怎么样了?”
“她在里面等着。”
柳言七抿了抿唇,越过海兰珠径直走进去。
凉衣察觉到眼前遮盖一片亮光,立即抬起头,“王妃娘娘……”
“王什么妃啊,别叫王妃了,现在我是侧妃了。”柳言七懒洋洋的摆摆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随后龇牙咧嘴的眯着眼,“屋子里炭火不够吗?怎么这么凉?”
凉衣有些惊讶的和刚进来的海兰珠对视一眼,见对方摇了摇头,才后知后觉的回答一句,“炭火够,这不是要随主子进王府吗?奴婢就将炭火给熄灭了。”称呼什么的她实在不知道要叫什么,干脆就直接叫一句主子。
柳言七意外的挑着眉,“够机灵的,还知道叫主子?”
“多谢主子夸奖。”凉衣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只是那脸颊上的疤痕太过于扎眼,叫人想要忽视都难。
柳言七瞧见她脸上的伤疤,眸光闪了闪,忽然她压低了声音,颇为任性的问道,“你当真想好,要随我回景王府吗?”
正在和海兰珠整理东西的凉衣手腕一顿,她抬起头看向柳言七,差距到对方眼底的认真后,便松开手里的东西,直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个头,“奴婢确定,随主子回王府。”
“你要想好了,静夫人还在王府,你若是跟我回去,免不了一番责难。而你,也要一直装疯卖傻的在我身边,可能忍受得了?”柳言七皱了皱眉,又重新问了一遍。
这次不等凉衣回应,海兰珠便满脸不高兴的过去伸手推了她一下。
“都跟你说了不后悔,你怎么还在这儿确认?这时间都不早了,还在这儿罗里吧嗦,小心一会儿回王府被那郡主刁难!”海兰珠嗔怪的瞪着袱背在身上,准备迈步出去。
柳言七和凉衣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的笑出声,这才追着那早就没影子的人离开。
……
“夫人,您找奴婢。”茉莉方才正在小厨房做糕点,接到传唤后便立即搓了搓手来到静夫人住处。
静夫人抱着暖炉,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轻声慢语的说着,“叫你跟着柳言七看看她做什么去了,怎么迟迟不来汇报?”
茉莉闻言,赶紧跪在地上,“奴婢跟了半路被侧妃娘娘甩开了,等到重新跟上时,她身边多了侧妃娘娘和……”
“和什么?”静夫人冷眼看向她。
“和那个皇宫里出来的丫头。”茉莉抿着唇瓣,半天才挤出来一句。
“哦?”静夫人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又开始落雪了。“有点意思,还能把人带回来,我还以为她早就把那丫头给处置了。”
茉莉没说话,安静的跪在地上。
“继续给我盯着她,有什么异样立即回来告诉我。”静夫人恢复常态,慢